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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也算默许了此番。
昭娘被架上牛背,双腿大开裤子被扒了个精光,腹上的压迫让她不敢大肆挣扎,嘴里一遍遍喊着冤枉,人不为所动,牛却动了。
牛鼻环“铃铃啷啷”响个不停,穿彻在杨府每个角落像一道催命符般紧攒着昭娘的心。
牛背颠簸,她的腹间被挤压地一深一浅,很快便动了胎气,破开的羊水从她腿间流下,带着醒目的腥红。
牛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昭娘的声声喊冤也变为了痛不欲生的哀鸣。
她痛白了脸,感受着腹间正被一寸寸撕裂、掏扯、绞烂……
她快不能呼吸,只能凭着本能一次次蓄力,再一次次捏拳嘶吼。
断断续续的血流淌了一地,延长着遍布每个曾踏足过的角落,最终,一声婴儿啼哭,结束了这场闹剧。
还连着脐带的婴儿没有任何防护的摔在了地上,还险些被牛后蹄踩过,还好杨守方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起,也不管他此时还浑身血泞便取来针戳破他的手。
待看到自己的血与他不相融时,他稍稍怂了口气,随后愤怒地将碗摔了下去。
“果然是杂种!这小儿万不可留!”
此结果一出,唏嘘一片,杨大夫人这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而只有昭娘,嘶哑的喉间发不出一声悲痛。
杨守方硬生生扯断婴儿是脐带,三步并两步走至井边,丝毫没有犹豫本刻地将他扔了下去。
一声闷响,井中彻底没了动静。
姜以禾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捂住嘴,惊恐的眼中全是对这场毫无人性屠杀的恐惧与悲缅。
这是属于她的绝望,一种她远远不及的绝望……
昭娘的眼中彻底失去了眸光,她脱力地从牛背上滚落,以手爬地着在青石板上拽长着血痕,她颤抖着手伸向井的方向,嘴里连一声哽咽也发不出。
第16章 敬儿
薄入西山的残阳极尽地敛着光,似濒死垂危的凤尾,血染着中天,带着刺眼的猩红。
女人的悲鸣不伦不类,旁观者的漠然杀人诛心,似到了最后处决阶段,几个壮年将奄奄一息的昭娘扛起,将一条红绫死死缠绕上她的脖颈。
扔过古树高枝,一用力,将她生生吊在了半空。
姜以禾看得触目惊心,本能地想去帮她,可在她彻底停止挣扎的一刻,眼前的人突然又如烟般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三牧被吓白了脸,尤其是在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居然做过如此惨绝人寰的事越发怀疑人生起来。
姜以禾强逼着自己保持冷静,领着他就往下个门的方向去。
可没走两步,眼前那扇门却突然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从井中慢慢爬出的昭娘。
此时她已是狰狞怪状,似地狱而来的厉鬼般猛扑向两人索命。
“快跑!”
可还是晚了一步,两人双双被掐住脖颈命悬一线。
窒息感如有实质让姜以禾本能地挣扎反抗,可颈上的扼杀力却愈发决绝,这让她面色开始发青,视线也开始模糊。
一时,她脑中竟出现了楼止的话来。
——做噩梦了记得喊我的名字。
名字?
她脑中快速转动着,屏着一口气颤微道:
“彩……彩云?”
霎时,面前的恶鬼猛地一愣,手上的力也是赫然松开不少,得到喘息的姜以禾不敢犹豫,壮着胆子一把将她抱住,推搡着连连向前井口走去。
她想,这既然是梦,那便醒来!
在它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姜以禾已抱着它纵身而跃,眼下是无止境的黑暗,失重的不安、冷冽的刺风……唯独没了可以依附的人。
她咬紧牙关,一番天旋地转后猛然从黑暗中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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