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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扫姚书云的兴,萍萍脸上挂一抹笑意。

前面搭了缚山棚,真演百戏。

萍萍边走边问姚书云:“你逛过几回?”

“五回。”

虽然寿春也有灯会,但姚书云头回来时亦被那两条龙震慑住,又想自己来了这么多次,该给萍萍讲点什么。

有人走索,姚书云便回身告诉萍萍:“这是上竿踏索第一人,挺有名的,叫……什么我忘了。”

前面有人表演倒立吃冷淘,姚书云道:“这是这人独创,年年都演。”她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红,“就是他叫什么我也忘了。”

前面正演吞铁剑,姚书云不自觉拔高嗓门:“这个我知道,张九哥!张九哥的吞铁剑!”

“你就记得吞剑。”二女身后,一男声幽幽开,回身一看是韩太医。

姚书云瞬露喜色,韩太医亦扬起唇角,但目光却朝右侧人海里眺去,姚书云会意——太子的人在那边。

是保护还是监视?姚书云雀跃的心缓缓落下,韩太医却神色不改,指着左边给萍萍解释姚书云方才忘记的:“那边倒吃冷淘的叫赵野人。”

姚书云一听又忍不住抿唇笑:“韩太医过目不忘,我们比不了。”

韩太医眺她一眼:“那是。”

三人一道逛灯会,自打韩太医加入,就多了个博学向导,沿路杂剧、百禽戏,他都耐心解释,前面有奏琵琶,韩太医刚解释一句,忽然立定,恭敬行礼:“师叔。”

萍萍随韩太医望去,见一位穿夹袄,包头巾的老妪,不由愣了下,老妪瞧见萍萍,也明显愣了下。

韩太医给姚书云和萍萍引荐,又说这位师叔从前学成后,回润州行医。前年医馆一条街走水,自己师门的医馆殃及烧毁,损失惨重,师叔师伯纷纷重归京师,助力重振。

这位师叔自此改在汴京坐诊,已逾一年半,今日灯火出来看热闹。

介绍完,老妪冲萍萍笑道:“老身给这位娘子看过诊。”

“是的,我也记得。”萍萍向老妪行礼。

老妪追问:“当时要小娘子服一年药,后来有没有坚持?”

瞧她应该没有,不然肤色会更透亮些,这会有些惨白。

萍萍不好开口。

老妪蹙眉:“怎么没喝呢?”

她是个直脾气,接着数落萍萍,韩太医想拦都插不上话。

萍萍被逼问得没法了,只好说实话:“他们说您开的方子里有附子,不能长期喝。”

“我几时开过附子?”老妪大怒,过了会稍稍平复些,也想明白些,盯着萍萍语重心长:“老身从不开伤肝肾的方子,更何况是长期喝的。”

萍萍仔细回忆润州服药前后,心一下凉透——完了,柳湛是真的会杀她。

又想起初见胡员外家,她被打被拖出去,柳湛负手旁观,瞧着棍棒往她身上招呼,他的眼色始终淡漠,和看猫狗,看路边草木无甚区别。

琵琶炫技,刚好弹《十面埋伏》,两军决斗,剑马悲壮,萍萍不寒而栗。

辞别女医,前方高悬“与民同乐”的灯匾,往年由官家题,今年官家握不得笔,眼前四字是柳湛笔迹。人人喜气洋洋,笑逐颜开,可萍萍却哪里还乐得起来。

再往前一座比宣德门还高的灯山,用轱辘绞水上灯山最高处,木柜贮蓄,逐时放下,成一道灼灼流光的瀑布。

许多百姓排队朝水里掷铜板,姚书云眼生,问韩太医:“这灯瀑是不是以前没有的?”

又问:“他们为什么要往里面掷钱?”

“我也没见过这个。”韩太医对视姚书云,不知道,她不在京中这几年,他没有再逛过灯会。

但旁边有热心快肠的路人,听见多嘴:“这银河瀑是前年扎的,反响好,就延续下来了。”

“为什么要往水里扔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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