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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湛浅勾嘴角:“你不是读过《左氏春秋》么?栾怀子没有作恶,他娘却因担心怀子坏她好事,就要杀子,”他的眸光越来越锐利,咬重语气:“栾怀子如果不反杀他的亲生母亲,死的就是他自己。孤如不先下手——”柳湛话顿了下,“死的不仅只孤,还有你。”他眯起眼轻叹,“孤不惧死,但想护你。”

“那、那些被杖毙的宫人呢?您也算到这一环,所以才在除夕前故意惩罚我,将我和夕照拘起来?”

柳湛心中的鼓敲了下,一槌落,一槌起。

没错,他有算到,故意为之。

那帮宫人折辱萍萍,掌嘴、泼水,使小绊子,也许萍萍不在意,可他难受啊,她们没有一个死得冤的。

柳湛不想同萍萍闹不愉快,矢口否认:“孤是舍不得你挨一下大板或者戒尺,所以才禁足你,但孤没有想过顶替你的那些人会死。孤以为陛下会小惩效尤,像东宫的规矩一样,杖责不逾十。”柳湛停顿须臾,又急忙补充:“而且孤当时禁你足只想寻个由头,不曾教唆谁,没想到那掌设那般妒忌,竟掌掴你!”

想到这他就恨呐,那批已成亡魂的宫人大多瞧见萍萍落难,就想趁机顶替爬床。

他看萍萍后退半步,急忙上前将她拥住,编谎道:“其实那些宫人都是废后的眼线。”

萍萍抬头仰视柳湛,眸中俱是震惊。

她在他怀里了,他才踏实些,柳湛垂首与她四目凝睇,放柔语气:“她们虽然不是孤故意设计陷害,但终究因孤遇难,孤会为她们做一场法事超度。”

明明殿内地龙热到可以只穿一件薄衫,柳湛的掌心和胳膊贴着萍萍肌肤,也在源源不断传来热度,她却不知怎地打了个寒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

废后的消息从宫中传至民间。

茶楼酒肆难免议论,但天家的事终究和平头老百姓关系不大,大多数汴京人连皇后名字都不知道,大伙聊一会就抛到脑后,心心念念的还是晚上的灯会,并未因此败兴。

今年除了双龙和百戏人物,又多一座比宣德门还高的灯山,用轱辘绞水上灯山最高处,木柜贮蓄,逐时放下,成一道灼灼流光的瀑布,名曰“银河”。

汴京人皆叹奇技淫巧,又传水火既济是祥瑞,本来戌时银河下面还都是观灯的人,到亥子间已全变成对着灯瀑跪下许愿的,甚至有人往水里掷铜板。

子时过后,百姓陆续归家,待丑时,热闹的汴京已完全回归宁静。侍诏们却要继续忙活,拆彩棚,花灯大拆小,小拆无,能留到明年的放进库里,用不了的运去郊区荒地,一把火烧光。

某位老侍诏今年已六十有一,本可以颐养天年,却贪这笔元宵的辛苦钱,郊外荒坡倒了一车,再

运一车,见有男子正挨个踢之前倒的飞星灯和绣球彩灯。

正是裴改之,脚力极大,每一脚都将原本扎劳的灯骨踢散架,竹篾和纸皮八方横飞。

他再转过身来,额头血管凸起,目眦欲裂,一张毫不掩饰的怒容。

今晚人人喜气洋洋,突然瞧着个异类,老侍诏关切:“大官人有何怒气啊?今晚不回去阖家团圆?”

裴改之冷勾嘴角:“家?”

“对啊,大官人难道没有父母妻儿等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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