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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天才去看天才,后者是人看人。
天才俱乐部的天才们在求知的路上一往无前,#64认为#85也是如此。至少所谓的爱情根本不会绊住#85的脚步。就算真的渴望所谓的爱,#85为什么不能将情感投注在研究上?人的情感有太多赘余,除了自我设限外,对研究没有太多助益。唯有在研究中得到的知识,握住了就是切实的满足。
原始博士对我的视角又不能这么看,毕竟他正在向我求爱(如果他介意的话也能换成求偶),他要是想要我回应他的求爱,我就必然会拥有情感上的需求。
可能是刺激。
可能是欲望。
这两者的逻辑会让原始博士感到冲突吗?
完全不会。
他相当自然的跨越了二者的界限并捏合了二者对自己有利的点,将我开展一段恋爱关系的行为本质替换成“我需要一个在研究上亲密无间的助手以及合作伙伴”。
那他跟我起争执的点又是什么?
是我没在研究?
不是的。
这位只是认为拉帝奥没有尽到一个助手的责任(他不认为拉帝奥可以成为我的合作伙伴),而我又太过宽容了些。
上面那句听起来指责我的话,重点在它下一句:“就算真理医生对你的研究毫无助益,你也不该因为样本选择失误,而放弃自己当下的课题。人在进化过程中放弃了许多可能,在情感上却不是,它可以作为攀登真理的介质。”
对于在原始博士的返祖实验中存活下来的人来说,原始博士甚至是将他们当做特殊样本,通过他们思考、重构自己知识体系,将他们的坚定意志也一并当成返祖实验中的变量,用来接近自己的理想模型,这点尤其令人咬牙切齿。
猿猴进化到人,人退化成猿猴,都只是为了捕捉更多的可能。前者是生命为了生存的进化,后者的退化是为了接纳进化过程中佚失的可能。
“即使生命退化到猿猴阶段,它们依旧具有情感,依旧具有催化自己再一次进化的源动力。”
“你我都能做到的事,它们却连一次退化都无法承受。我放弃它们不是理所当然吗?”
“反倒是那些看起来像是失败品的,倒是符合了一点我的预期。”
抱有这样理念的天才,我不奇怪他会认为择偶跟选择实验助手一样。他的择偶范围,照他的理念来看,注定会窄得出奇。退化了不能再进化的猴子只是猴子,勉强抵抗住了第一波没彻底退化的样本只能算作能人。如他这样扛得住反复退化进化的,才能被称作人。
(没被返祖实验的叫素材库,连天才都不能跳出这个范围。)
我是他窄得出奇的择偶范围里,因为模因互殴挤进去的唯一一位异性。
“你竟然认为自己是人?”
“这只是一个进化阶段。”
原始博士继续发出邀请,“既然你我都认为对方需要医治,智识路上最好的医者又是博识尊,不如合作?”看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补充了一句,“我不在乎你的研究中会出现多少位助手,我只是想要你我能达成合作。我也观察过其他席位的天才,他们似乎对研究令使研究命途有一些兴趣,如果你是其中之一,眼下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一位智识令使说自己会在我解构智识命途时全力配合我。
我从他的身后仿佛看到了博识尊的影子,面部细节模糊不清,唯有垂下来的电缆,纤毫毕现。
这是来自智识的邀约。
但不是智识的时刻。
博识尊倒也没有连这也要锁。
拉帝奥在校园中发现我时,我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几片树叶,神游天外的状态。
他没有直截了当的打断我的神游,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不是原始博士坐的那条长椅,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生疏到原始博士那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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