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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刚刚起就一直觉得你身上有股香味儿，”对方像是没察觉出舒乔略显过激的反应，抬手揉了揉鼻尖，坦然自若地说道，“出汗的时候闻起来更明显一点。”

舒乔怀疑地低头闻了闻，然而除了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味道以外，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老严，你来闻闻？”任子宁见状，抬头看向严宥安，问道。

严宥安一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舒乔跟前刷手机，听见任子宁的话后，他也弯腰凑到舒乔脸侧。

这一闻确实给他闻愣了一下，半晌，开口道：“好像还真有。”显然他之前只当任子宁的话在放屁。

两个人都说有，偏偏舒乔自己闻不到。联想到身上多出来的那处器官，他不由地变得有些关注这件事，于是追问：“什么味儿，能描述一下吗？”

严宥安微微皱着眉沉思起来。反倒是任子宁在片刻的沉默后说：“有点像庙里烧香的味道，但不全是，还有点……煮沸的酥油茶的那股奶香。”

任子宁的这个形容把舒乔狠狠震住了，他看向严宥安，只见后者说：“酥油茶什么味道我不清楚，庙里烧香的味道确实有些像。”

这时，谁的闹钟响了。是苹果默认的铃声。

舒乔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手机，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在响，抬头看见严宥安摁掉了到时间的倒数，然后说：“温度计能拿出来了。”

本来冰凉的水银温度计已经被体温捂热，舒乔将温度计举到眼前，对着亮光处看了眼——38.5度。

听到铃声的校医也再次出现。他接过温度计看了眼体温，又带上听诊器隔着衣服检测了一下舒乔的心跳，然后说：“给你开点退烧药，早晚各一颗。这两天多喝水，明天下午看看情况怎么样，要是温度下不来就要去医院看看了。”

拿好药后，三人一起离开医务室。

正午的阳光和热浪让人着实是不想在外头多呆一秒。

“想吃什么？食堂还是出去吃？”严宥安问。

“看大乔吧，我感觉以他现在的状态，再搁太阳底下多走几步就要晕倒了，”任子宁说着，抬手搭上舒乔肩膀，以一个半搂半抱的姿势挂在后者身上，“好好的大乔怎么就成林妹妹了呢？”

舒乔其实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但奇怪的是，他完全不觉得饿。

比起吃饭，他更想睡觉。

其实他并不困，只是脑子昏沉得厉害，偶尔还会一跳一跳地发疼，像是有人在颅内锤他一样，就想着还不如闭上眼睛睡过去，或许还能舒服点。

“我不吃。你们要吃的话你们自己去吧。”舒乔如实回答，并对任子宁说，“你再不站直我就要当场下跪了。”

“那任子宁你自己吃去吧，我和舒乔回去。”严宥安说道。

“神仙是吧，一个个都不用吃饭。”任子宁撇撇嘴，似乎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说别的，站直身子拍了拍舒乔肩膀就走了。

舒乔几乎是和自己那只剩百分之三电量的手机一样，苟延残喘地撑到了回宿舍。

一进门他就松了口气，同时感到原本还不怎么明显的困倦像是海啸般铺天盖地地涌来。他强撑着吃下退烧药，又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钻进被窝，把手机连上充电线。

脑袋如有千斤般压着枕头，眼皮重得不受控制地合拢。

而就在舒乔眼睛闭上，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见手机收到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