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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敏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尽管那近乎于一种本能。
谢敏不会忘记那天在篮球场看见的那个背影。在初七八快落山的银白弯月下,那个孤独得凛冽的背影。
原来那不是错看。
每一个人,都有那样的时刻,就算是他。
他曾以为,只有他,是强大得没有弱点的。他曾以为,只有他,是不会有苦闷,不会有疑惑,不会有伤感,冷静注视着人生的人。
就像他曾经天真的以为,母亲的天下第一就是那个意思一样。
原来那个人,他是那样孤独的吗?既然这样的话,他何不干脆活得像个孩子?
谢敏走上前。
当容若对着他说出:“既然今天有的东西明天就会没有了,那有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当容若对着他说出:“一样的,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死去。一样要活过一段路程,然后死去。”
每当那个时候,他看着谢敏的样子显然是毫无隐藏的,不管是那双盛满孤单的双眼,还是那个盛满孤单的身影。
那时的谢敏忽然觉得,这世上可能有比死别和生离还要疼痛的东西。
第47章
直到如今,他还能记起那段时间经常做的一个梦。就是容若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每当他伸出手去想拉他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到的梦。
每次做完这个梦的第二天,看见教室里如常坐在座位上的他时,谢敏都会想:幸好那只是一个梦。
只是谢敏没有想到,就算当时只是一个梦,并不一定永远只是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太想拉住的东西,总会那么轻易地溜走。
如同他的青春一般。
如同阿公阿嬷的生命一般。
如同与父亲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谢敏以为,自己应该是最接近容若的那个人。不管是乡下夜里洒满月光的夜晚,还是更衣室里亲吻到的那双有些冰冷的唇。不管是秋天稻田里笑闹的身影,还是冬天风中颤抖地等待着的眼神。
或者那只是他以为的渐渐接近。
只是谢敏,仍不敢肯定,那就是爱情。
父亲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为他办好了出国念书的手续。
那个时候的谢敏,进行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正面的反抗。他不断地对着父亲说:我不去。
父亲发怒了。你给我一个理由。
谢敏没有说理由。
他以为,只要他们在一个地方,事情会变得顺理成章。
哪怕那只是他假想的爱情。
他没有说理由,只是对父亲说:对不起,爸爸,我不能去。
他的道歉让父亲沉默了。
明明是那样长的等待,明明在那么冷的天,从容若口中说出的却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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