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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事关天下这四个子就像被吓破了胆一样,张嘴就是逃。”
邹娥皇抚摸着这盘被盖了厚厚一层灰的棋盘,转头对姜印容道:“力尽尤可破,心尽了,那就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力穷尤可破,心穷气难活。
姜印容不语。
许久,邹娥皇才听见一声清脆的冰响。
这个十几岁反了北海平家,在人世间禹禹独行,被排编了无数出话剧的女子,浓眉下那双淡若烟波的瞳眸,如晕开的墨点,微微一挑。
“邹娥皇。”
“说我没种?”
晶莹剔透的冰拔地而起,寸寸锋利冰刃撑起那面容寡淡的女子,略有薄茧的指腹掐着邹娥皇的下巴,姜印容微笑道:“可惜我不吃激将法,你该明白。”
极度的冰蓝与熊熊燃烧的心火之间,她们的面容贴的前所未有地近过。
近到姜印容恍惚间能看到十年前蜷缩在冰崖下的自己。
姜印容呼吸一窒。
她忽地觉得烫手,松开了指腹。
“我去,但是你记好。”
邹娥皇挠了挠刚刚被姜印容碰过的下巴,若有所思,一般戏剧里这种峰回路转的情况,都是要喊出一句口号,什么是为了天下,和你无关之类的...
下一秒,女子干涩的嗓音打断思绪。
“你要记好。”
姜印容定定地看着邹娥皇:“心怀天下的是姜英,偏居一隅的是姜印容。姜某这次去,名印容,因而不为天下。”
不为天下,那为什么?
邹娥皇后知后觉地听出了那份未尽之意,再抬起头的时候,坐着轮椅的姑娘已经滑远了,薄薄的冰也弥散在空中,就像从没有出现过。
只有一股幽远的梅香。
寒徹傲骨。
姜印容病弱但修长的手五指朝下,深深摁压在土地上,土壤中所有的水分凝结成冰,莹草结出寒霜,广袤无垠的土地,忽地一瞬间变得肃静。
姜印容吐了一口血。
一口血不多不少,正好映在片片寒霜之上。
...
树林深处,何九州一脸头疼地看着甩也甩不掉的小翠,没什么耐性地重复道:“我说了,我师父不在了,你不要缠着我,你是听不懂吗?”
小翠指了指他腰间配的西吹雪固执地不肯走,猴子吱吱地叫,豆豆眼里全是对何九州的指责。
一主一猴都不明白,剑还是当年的把好剑,怎么人就换了个皮子呢?
何九州头都大了,他求助地看向宴霜寒,发现对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忽地宴霜寒停住了,扬起手,低声道:“有情况。”
自从天机子逝世后宴霜寒黑色的靴履很久没有过停顿,此刻薄削底部却被冻住了。
黑暗的草坪里,唯有几行冰霜凝结的白字刺眼。
——幻海天内围集合,灭世之战。
银发剑修起剑。
峡谷窄道,一群穿着百家布的墨庄行者盯着在黄土路上凝结出的冰地,默不作语。
但好像风中又传来他们的窃窃私语。
灭世之战?灭世之战...去么,去么,去么...
去!
百布齐扬,番号为墨。
瀑布潭旁,藏在深色斗篷里看不清面容,行来散去都如同一团鬼雾的鬼谷众人不约而同地在脸上渗出寸寸冰寒。
碎石小溪旁、洞中山谷里...叫的上名号的,叫不上名号的,大门派,小门派,散修...甚至还有几个早该灭绝的邪修,都看着延展到自己履下的一片冰,停住了。
灭世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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