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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的仙山忽然变成了森森炼狱,无数枷锁与冤魂自天而降,似乎要将邹娥皇钉死在地上。
“细数你这一生,小罪不断,小善亦多,一报还一报,吾不欲和你相计,然大罪有三,你可认罪?”
邹娥皇咬着牙道:“什么罪,说来看看!”
她仰着头,膝盖被钉子几乎要捅成窟窿了,却还在那里撑着——好像只要她还有一口气,这膝盖就永远都碰不到地上一般。
似乎是觉得很好笑,邹娥皇忍着抽痛扯了扯唇,朝天喊道:“渡劫神境不是我的心魔劫么,不要模仿我师父的声音说话。”
真是见鬼。
邹娥皇想,她自己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最惧怕的声音是蓬莱道祖的,一听就觉得好像被戒尺打了浑身发疼。
“第一重罪乃不孝之罪!”
“蓬莱道祖带你入仙途,明己身,你是如何报答他的,明知蓬莱覆灭在先,为何不肯打杀了方半子那孽障!明知道祖命途有尽,为何九转肉灵芝不肯为他备着,道祖生你养你一场——”
“你为何总要叫他担忧,总要叫他见你浑身是血,泥里跌爬!”
天上的仙音一句一句逐渐放重,好似真的是蓬莱道祖在这里诘问邹娥皇一般,此刻空中又凭空幻化出了三把剑。
“你若认这第一罪,便接了这三把剑,在自己丹田双足的位置钉住,也算赎罪。”
邹娥皇忍着身上不知何时突然被套上的枷锁,慢慢抚摸那三把剑,接着一袖荡开,只拣了最后一把。
明晃晃的“不孝”二字刻在这剑柄上。
也映在邹娥皇的眼底。
“何为不孝?”
她轻声呢喃,似乎是在和这渡劫神境里那雌雄莫辨的“天道”对话。
“正因道祖教我明己身,教我剑不可轻易动,打磨我轻狂性子,让我学会忍耐,我才不愿把一腔害怕怨愤发泄于一个牙牙稚子。第一剑,我不接。”
“而第二剑,道祖开山道义是我心应我万死不辞,若是道祖眼里,活着是他的愿望,那便是拿我心头血作药引子,我也给得。”
“可偏偏...偏偏厌倦这岁月长的人是他自己。而道祖若志在长命,那也断断养不出一个傻娥皇为别人的死活去抛头颅。”
邹娥皇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哽咽了。
她举着第三剑,毫不犹豫地钉进了自己的丹田。
这剑是这三剑里最重,也是最锋芒的一剑。
“而第三剑,邹娥皇认。”
认不孝之罪,认自己愧对师父。
方才突如其来的枷锁并没有让她流出半分血,然而这一剑之下,邹娥皇终于感受到了那股锥心之痛从下腹涌出。
“道祖带我入仙途,识乾坤之大,可怜我却将全部眼界都放在了草木之深,叫他老人家晚年还要担惊受怕,不得安枕,此罪,我认。”
“但我不悔。”
女子的声音掷地有声。
天边,那雌雄莫辨的声音也顿住了,好似叹出了一口长气一般。
“你...你——”
邹娥皇的身骨如石樽,只是立在那里,膝盖仍是那个半跪不跪的姿势。
其实说来也怪,当一个人对一件东西失而复得后,她总会特别珍惜,就比如说邹娥皇,她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有风骨宁折不弯的人,但是当她想到她这刚刚才失而复得的剑骨的时候,她就不愿意向这莫名其妙的天道下跪。
“罢了,第一重罪也就罢了。那么第二重之罪,你可认?”
天边的声音微沉,这个时候它并没有再用道祖的声音了,而是选择了一个很沉稳的男音。
邹娥皇听出来了,是何言知的声音。
“什么罪。”
邹娥皇耷拉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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