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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给众人接完风, 李千斛告诉邹娥皇, 道祖要找她和容有衡的时候,曾隐晦地指了指凝水的天色,意思就是今日, 很不幸——
蓬莱道祖是一朵电闪雷鸣的乌云, 脾气很大。
邹娥皇停在道祖院外,迟疑了很久, 几秒后还是在原地徘徊。
倒不是她怕师父, 也不是她心虚。
毕竟真正该心虚的那个还走在她身后,端着师兄的架子。
邹娥皇摸了摸满头银发,她只是觉得吧...顶着这样的头去见道祖,不太好。
徒弟瞧起来比师父还老,那算怎么个事。
于是邹娥皇脚尖磨磨唧唧地挪动了几下, 竟还是寸步未动。
她站在种满艳花的院外,看着泊泊涌动的小溪, 此刻满园芳菲,和这萧条紧绷的外世恍如两个世界, 直到一声幽幽的叹气声从容有衡的口里传出。
他这个大师兄,风轻云淡地跨过邹娥皇,然后道:“师兄给你打个样。”
关于容有衡到底是去打个样,还是当个挨骂的沙包这件事还不好说。
但毫无疑问的是,邹娥皇当下是感激他的。
因为,从他迈入小院的那一刻,风不静了,云不淡了,满园美好变成了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咆哮。
等容有衡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柱香后。
这半柱香里,“假死二十年…小兔崽子翅膀是真硬了…去十四盟埋妖族的线…你有病啊…”“去死”“滚”等粗俗的字眼从屋内隐隐往外传出。
邹娥皇同情的捂住耳朵。
容有衡进去时整洁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服,束的一丝不苟的黑发已经狼狈地一茬高一茬短,像是被无数把小刀切割过的杂草。
现在浑身上下,就一张俊脸还算干净。
他吐出了一口气,那双含笑的眼睛此时没半点亮光,暗沉地乜了一眼邹娥皇。
这一眼的意思很明显:道祖已经消气了,你可以进去了。
邹娥皇冲他拜了拜。
师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一场雨能下多久,一场雷又能打多久。
所以可以推类,一朵云,又能气多久。
最起码等邹娥皇走进去的时候,蓬莱道祖已经在慢悠悠地喝着今年上好的茶了。
“从密州回来了?”
道祖语气平淡,嗓子带了点沙哑,约莫着是之前骂容有衡骂的。
邹娥皇惴惴地低着头,小声道:“回来了。”
“你还挺有能耐的,”蓬莱道祖将手上的茶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扣,“素日里几年闷不出一个响屁,下山却次次都要惹点麻烦。”
“上一次下山,你平大旱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邹娥皇拢袖垂首,“徒儿...忘了。”
她其实是记得的。
她上一次下山是二十年前,在妖族入侵之前,人间先爆发了一场三年的大旱。
当时她去人间其实不是为了那场大旱,或者说,这在凡人口中伏尸遍野的大旱,其实从没有在修真界掀起过什么风浪。
她只是偏巧碰上了。
在那场一个人的旅途里,她遇见了新的朋友,也遇见了机缘和宝物,只是历经九险,走到最后,归来仍是孑然。
因为朋友,走散了;而机缘* ,换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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