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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能换,手骨大小却不能。
谢霖,或者该说是谢雨林。
百年前被她灭了的那个世家,谢家,仅剩的遗孤。
谢雨林,曾经是一笔丹青惊艳世间的画春公子,她小师妹李千斛前夫的弟弟——是那发烂腐朽的谢家里,邹娥皇唯一不忍心去杀的至纯至善之人。
但是百年,竟也可让一个纯善的小公子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邪修。
邹娥皇收回了目光,再度看向何春生的时候,眼里冷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她说:“换个起誓。”
“你本就无缘大道。刚刚那誓言你我心知肚明,算不得什么。我要你拿何家起誓,谢霖若伤了青度半根寒毛,何家后代则人人无缘仙途。”
谢霖这人当公子的时候身上就有一股疯劲儿,如今成了邪修,很难说不是从极致的善变成了极致的恶。
何春生手里虽然有溯世镜的母镜,但面对的人是谢霖。
凭谢霖对蓬莱的恨意,她要先能确保,何春生真的能控制住他。
她知道何春生这人狠辣自私,但她信他对何家的赤子之心。
所以让他拿何家起誓,最为保险。
何春生听后嗤笑了一声,但没多说什么,他一边盯着邹娥皇,一边重新发了心魔誓。
“该你了。”
黑紫色的劫雷悬停于半空中,气浪变得滚热,女修破碎的裤脚被西风吹得滚滚飘留在半空,她一言不发,将手中的溯世镜凭空一扔。
溯世镜停滞在空中,不断地旋转,最后飞向了明珠怀里。
把头皮磕破、金钗散落了一地的狼狈新娘——被人说素来聪慧的明珠,猝然抱着溯世镜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把镜子抛给她的那个仙长,只是温和地说了句:“拿好,一会若有异变,先摔了这个镜子。”
玄黑色道袍上出现了道蕴的流光,邹娥皇左手双指并拢成剑指,右掌处,慢悠悠地荡出了一个漂亮的星盘,在何春生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干脆利索地就是一个气斩。
被斩断的手掌停留在半空中,然后再无半分迟疑留恋地向何春生飘去。
而她的右臂,血如泉涌。
迟则生变,有了之前的教训,何春生这次什么都没说,拎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就往洞府飞去。
“仙长...”
明珠动容地看着邹娥皇,但是很快她反应过来什么。
那日论道台上,邹娥皇操控星盘的手,是左手;而刚刚给何春生斩下来的手,是右手。
“嘘——”
邹娥皇刚想比个噤声的手势,才想起自己的右手已经没了。
“我想去何家朝圣阁的传业屋,姑娘,你能帮我吗”邹娥皇记得明珠,那日论道台下几位戴椎帽的姑娘们里,明珠是她们簇拥的中心。
榕树里,藏着的容有衡脸色愈来愈地苍白。
两个都要保下,确实很像是他师妹的手笔。
哪怕斩掉的是握剑用的右手。
这样不计成本的蠢事,确实是,很邹娥皇。
容有衡心气不顺地甩了甩袖子,下一瞬划破虚空,追着何春生走了。
庭院里,明珠捏着溯世镜,并没有问邹娥皇缘由,只是说:“仙长若是为了圣人留下的金丹要去传业屋,恐怕是空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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