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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是多久以前了。”齐莠都没想到自己有勇气还嘴,眼看要二十的人了,像刚进入叛逆期。他感觉长裤底下自己的双腿在抖,连同嗓音,于是他别过头不与蒋璐对视,“就别老提以前了吧。”
他不想听。
……
齐管竹晚上回来,蒋璐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看到男人进屋,她匆忙站起来:“怎么回来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她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目光带着希冀,“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什么都没准备,你看你想吃什么,妈这就去买。”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齐管竹环顾四周,视线在紧闭的房门稍作停留,最终将眼神落在蒋璐身上,“齐莠又气到您了?”
蒋璐张张口嘴唇微微发着抖,手落在膝盖上,叹息一声像老了十几岁,坐回沙发灯光映在她头上隐约的白丝里。“你说他这都上大二了,还是不听话,让早起不起,让干啥都不干,以前多听话啊,你看看现在,反正我是管不了他。”
齐管竹点点头,安慰蒋璐几句,走过去敲那扇紧闭的房门。
没人应。
齐管竹看了坐在客厅低头失落的母亲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门打开露出一丝光亮,齐莠无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半个脑袋也埋进被子里。
齐管竹没有开灯,慢慢关上房门。
齐莠睡着了,被子不小心蹭到左脸颊,微微皱了皱眉。
齐管竹坐在他床边,没有叫醒他,眼睛细细描摹齐莠露在外面的眉眼。
齐莠和齐管竹长得并不相像,齐管竹大半是随了父亲,一张脸棱角分明,不笑的时候异常严肃,笑起来又与父亲稍显不同,带着一股痞气,眉眼深刻又藏着股柔情。齐莠则全随了蒋璐,小时候白白净净像个女孩子,稍微长大些,长开了,是个干净的少年,脸的轮廓柔和,笑起来一派稚气。
从小时候开始齐莠就喜欢跟在比他大五岁的齐管竹身后,“哥哥”、“哥哥”地叫唤。齐管竹也不嫌烦,对别的小孩没耐心,对自己弟弟却异常疼爱。齐莠乳名叫“柚柚”,不管去哪里齐管竹都牵着弟弟的手,低声说:“柚柚乖,跟紧哥哥。”
这样兄友弟恭的情景一直维持到齐莠十三岁,父亲事故去世的第四年,之后两人便是漫无边际的争吵和对峙。仿佛不是亲生兄弟俩,更像仇家,要生吞对方的血肉才罢休。当然这也可能是齐莠单方面的想法,齐管竹根本不屑于和他斗。他只想齐莠滚他远远的。
齐莠醒来的时候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哪里,抬头望见床边坐着的人影险些叫出声,好在撑起身定睛看了看,确认是谁,把被子布料深抓在手里,“齐管竹你他妈是变态吗?”
齐管竹无所谓地弯弯嘴角,月光晃过齐莠的脸颊,他脸上的笑意马上从嘴边消失,目光也随着沉下来。齐管竹伸手碰了碰齐莠红肿的半边脸颊,那是刚刚争吵中蒋璐愤怒留下的痕迹。
“多大的人了,还和大人吵架?”齐管竹的手轻轻抚过齐莠的脸颊,力道轻缓令齐莠颤栗,“幼不幼稚?”
要是以往齐莠一定一连串脏话骂回去,可是现在他却像失去语言能力,眼珠紧随着那只手转动,身子僵直不敢动。
“嗯?”齐管竹继续,“跟你说话呢,回话。”
齐莠鼓足勇气刚张开一点口便被齐管竹堵住了,用舌头。湿滑的条状物伸进他的口腔,舔舐他的牙齿,一颗一颗,将唾液与氧气一点点挤压出去。
齐莠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眼前又出现那些纷扰的画面,舞池里摇晃的肉体、人们的尖叫声和喘息,灯红酒绿,最终化作咕嘟嘟冒泡的酒精,黄色白色五彩缤纷……他被那帮混混朋友灌醉了,仰躺在沙发上,有女人向他凑近,被他迷糊间一脚踢下去,周围人哈哈大笑,他却开始不解,笑声扭曲刺激着耳膜,齐莠抱住脑袋想让那些声音消失胡乱嘟囔一通,有人凑近了,听见他说:“哥、叫我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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