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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满扬手要抽他：“单纯给点儿祝福不行么？！”

“好好，好。”李鸢笑着扶正他手机，转过靠椅面对镜头，“你问吧。”

“姓名。”

“李鸢。镜头远点，我又不是嫌疑犯。”

“性别。”

“你看着办吧……”

“学历。”

李鸢问：“我是谦虚点说呢，还是骄傲点？”

“最好谦虚中带着一丝骄傲。”

“鄙人不才，念到了博士。”

彭小满龇牙：“你真欠胶皮管子抽。行吧可以了，祝福吧。”

李鸢沉吟沉吟沉吟，想破了头：“特么比我年会致辞还难。”

“快，我手都举酸了。”

李鸢说：“其实两天很快就会过去的，τ就结束了，就是……普通的两天。发挥好你也不会三本成绩变一本，考烂了，也不会只有你……再考呗，你后面是有机会修正的。你们语文老师当时数学还考六十多呢。反正痛苦只是你的，但它一定会过去。你会去到你想去的地方。然后，再检查下身份证和准考证，打车去考场的话，一定跟司机确认好位置，其他就没了。祝你们好运，金榜题名。”

彭小满：“说完啦？”

“嗯，绞尽脑汁了已经。”

“还挺诚恳。”彭小满按保存，“最后一个问题，没高考你遗憾么？”

李鸢仰在靠椅上闭眼微笑：“没高考我就遗憾，我憾得过来么？”

“我也记不得了，我还以为会记得很清楚。”彭小满被李鸢拉进怀抱住，越过他肩看向窗外，说，“我光记得那天下了大雨，我前座女生穿了件白雪纺的连衣裙，然后你坐火车过来找我，我当时……”飞快想了很多涉及终身的事情，幸福得要爆炸，但其实那种至极的感觉也一定会过去的。

我们就还是咬紧牙关，慢慢地沿着河堤向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