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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一直蓄积,甚至浸润进四壁。安静坐在地毯上发呆时,就像深冬捧住一杯热水,一旦有意去揣摩这个感受,视界很快就会湿润得模糊掉,因明白人对这一切其实无法把握而觉得消极。

好困,彭小满脱下外衣,轻捷地爬向床另侧,钻进被子,睡进李鸢身前的空隙里。

再睁眼时已经是正午了,李鸢比他先醒,在一旁单手敲电脑。另只手能干吗?撸猫呗。饭李鸢大概是提前煮上的,谷香缕缕飘来弥漫一室。

“哎。”彭小满揉眼,伸懒腰,“我有时候会思考一个问题,你说,假如努努跟我有天一起掉进水里,你会救谁?我觉得五五开吧。”

“你不是没醒吗?”李鸢用余光瞄他,哧声笑,“替身懂吧?醒了就撸你呗。”

“来啊。”彭小满猫样地昂起下颌。

他又爬起身,鼻息拂在李鸢的颊上,吻了他一下。买房时两人择址老城,配套略陈旧,好在静,听得到鸟声、风声,就没有了。两人都是长期伏案的,这样最好。两人都充分地沉默地注视对方,他的脸庞,他的呼吸,嘴唇随后贴到一起,渐渐视界黑下去。李鸢十指飞快解掉彭小满衬衣扣。“等一-”彭小满推他,从他腿上下来,“我拉窗帘。”等最后一线光被挤走,李鸢从背后抱上去,用下体顶了他一下,小声询问:

“有没有想它?”“套子呢?”“我去拿。”节奏缓慢,揉直使曲,一点点凿击,清泉微微涌。很可惜,把性爱当迷药的年纪已经轻柔地掀过去了,宝贵的东西沉积底部,彭小满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李鸢像大雪一样坚定沉重地覆盖着自己。

结束以后,李鸢抚摸彭小满的发际,说:“行了,回血了,我又能肝了。”

彭小满搂着他脖子咯咯笑,亲亲他左脸,又亲亲右脸,什么也没说。

隔天出云古高铁站时已是黄昏,这么橘的晚夕彭小满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关键这里是他的故土,他拍照发了朋友圈。李鸢带行李先去宾馆,他直接打车去了酒店。彭後松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打扮得多年难得一见:用了发胶,穿了新皮鞋,此没有立刻出声喊他,而是在几米开外看了一会儿父亲如今的样子。样貌并不算老,但已经不会再把鬓白一次次地染黑了,已经退休了,这个岁数致癌的事儿少干;花镜会用一根链子系起挂脖子上,戴上,摘下,轻易不会遗落;手机要端到离鼻尖的很近的位置眯起眼滑动戳捣。“爸。”听到谁喊他,也要多费几秒楞怔,再辨别,再回过头做惊喜貌:“小满。”

这个局儿是从年前拖到年中,年中拖到年后的,彭小满多少有点儿躲的意思。彭俊松一句“只有你能做你妈的主”让他无法推拒,且迷惘了很久。

迷惘之外有一点莫可名状的怒气,鼗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可比现在豁达。

李鸢只是说:“你计较是没用的。”

“我这样,算心理有问题吗?”

“听实话吗?”李鸢把床头灯拨灭,“我第一次见我后妈的时候很本能地抗拒,也有一些很邪恶的念头。”

“比如呢?”

“觉得这个女的浑身都是算计,真特么不爽,很想指着她鼻子让她滚。”李鸢说,“有些你面对不了的事情我帮你面对,有的事情只能你自己面对。”

彭小满听了笑,闭上眼睛,才没有因此失眠。

吃席是彭俊松包办的,算得上很体面了,蟹虾参鳖,开阔的一张圆转面被点缀得花团锦簇。双方亲眷握手寒暄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居上位的主角亦是,很短的几秒,一室都缄口。彭小满脱下外套,用余光打量苏阿姨。苏阿姨颌缘垂着一圈肉,鼻梁很挺,神情严肃,穿一件蓝呢外套正襟危坐着,好像怕露笑貌被视作谄媚或者轻浮,她一手反复摸着桌垫布上的一道褶纹,无所适从时朝彭俊松飞快地投去一瞥。很残酷但事实是,葛秀银于彭小满音容皆淡,越来越模糊,快要彻底地变成静态了。他倒也没有很挣扎,而是顺从地接受了时间的这点横夺。此刻他视界被父亲未来的太太占据,不知出于什么,对母亲的思念空前强盛起来,并且这感觉像刺,轻搠他一处柔软的地方,持续到吃席快结束。

还好,气氛还是很融洽的,这样晚来的结合不需要闹猛更不需烦冗,没人说好或者不好,都安静、简洁,以有意忽略与不加干涉认可了这个结果。上果盘时,苏阿姨女儿有意无意提到了结婚旅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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