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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少不了要在各位长官处走动走动,但迟筵没多少积蓄,又没法从家中得到支持,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就少的可怜。几位官员家中的管家在看到礼单时目光中不免闪过了显而易见的轻视。
但迟筵也不以为意。他自幼受先生教导,不免有几分书生意气,不擅长也不屑于这些攀附关系的事情,自认尽到礼数也就罢了。
年末户部查账,查出了一笔亏空,迟筵本来以为这事和他没关系,依然照常地当他的差,没想到一天早晨上衙后却看到一批官差在他办公的房间候着,把他和同屋的几个官员一起抓进了大牢之中,罪名便是私自贪污户部款项。
迟筵在京城中也有几个朋友,大多是准备科考时认识的。其中一人名叫徐风,是京城人士,家中略有背景,考中后被安排了户部的差事,时常约迟筵出来小聚。
他听说户部的事情后第一个反应过来,匆忙托了关系到监牢里去探望迟筵,低声劝道:“迟兄,你这是着了道了。这回的事,明显是上面有人要包庇那个真正导致这笔亏空的人,所以要从户部里找个替罪羊。你看这回抓的人,都是没什么背景和靠山,也不得京中那些长官青眼的人。不过如今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了,我去通知你家里人,找能说得上话的官员活动活动,趁早行动,还能把你摘出来。”
迟筵当然明白徐风所言多半不虚,而且是为了他好,但是一来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实在无辜,还抱着一丝希望认为朗朗乾坤总不会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二来他在京城也确实没有什么说得上的关系,就算去活动,效果恐怕也不大。
徐风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猜到他可能在顾虑些什么,一锤手一叹气道:“迟兄,那笔亏空不是小数目,摄政王已经亲自着手查办了,说不定就是个由头,想揪出那背后的人。真正有关的人自然是忙不迭地去找替罪羊,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还有雨顾虑些什么?!你管那些关系不关系,人与人交往不过两个字,一个情、一个利,大多数人的关系还没深到谈情的地步,那就是钱财利益铺路,你使的钱多了,自然有人会出面保你!”
闻言迟筵更是沉默不语。他俸禄微薄,家中继母把持,平时很少给他银财支持,这大半年来支撑着一家人的吃穿用度,根本就没攒下什么积蓄。如今事出紧急,就算修书去向宗族求救怕是也来不及。
徐风倒是义气,直接同迟筵道:“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不够的地方直接从我那里拿,人活着,总有能还得上的时候。”
他又怕迟筵不知道哪几位官员在这事上能说得上话,又和迟筵分析了一通,总结道:“就这几位大人可以做主,我去通知你家中人,就向这几位大人去活动活动。”
迟筵点了点头,心中感激难以言表,最终只点了点头,轻声应道:“那就有劳徐兄了。”
话说徐风亲自去了迟筵家中把消息告诉郑伯。老人家毕竟见识少些,听徐风说是一件大案,如果真的被冤枉到头上,说不定会有发配乃至杀头的危险,当时骇得险些晕厥过去。
等到徐风走后,他连滚带爬地跑进房中去求见夫人。迟筵有多少俸禄郑伯是知道的,除去平时养家的开销,剩下的也没有多少。夫人也不用他家少爷上交俸禄,所以迟筵每月的俸禄就交由郑伯打理,迟筵为官清正,老人家每个月精打细算地过活也没攒下太多的钱。要想靠这点钱打动那些贪婪成性的豺狼虎豹,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所以郑伯打算去向夫人求救。他知道自家夫人家底丰厚,所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少爷摊上了性命有关的事,夫人想必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叶迎之听完郑伯所讲的事情,脸色果然阴沉了下去,问明了徐风所说的内容后沉吟片刻道:“我来的时候,让杏雨随身带了五十万两银票,不知道五十万够不够救阿筵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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