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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之前,总有种在顾忌什么的感觉。

“学的。”楼泊舟长腿曲起,将手腕搭在膝盖上,车驾晃动时,他手腕上的月舟链子,就会撞在细镯子上,发出清脆丁零。

他之前对照顾人的事情,不甚熟练,做之前总要再三思虑。

而且——

她不是让他学着相信她么。

他在学着了,可也不敢一下暴露本性,唯恐吓着她。

从前拿她当蛊养,那种掺杂惊惧的眼神他无所谓,如今却是不行了。

他垂眸,给她将滑落的毯子掩回肩膀上:“如何,学得好不好?”

“还行吧……”云心月拉过他的手,被冻得哆嗦了一下,“嘶——你要是能顺道将自己照顾一下,那就好了。”

她怎么总觉得,他对自己压根儿没要求,只要能活就行。

听她抽气还哆嗦,楼泊舟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被她死死捂住。

“别乱动,暖暖。”

楼泊舟说:“我不冷。”

不冷就有鬼了!

日日就穿三件套,一件里衣、一件长袍、一件狐裘。

若是在室内,狐裘直接省下不穿,总穿两件单薄衣裳晃荡,只有被她发现才勉为其难换一身内衬带毛的袍子。

“你要不要试试自己的手多冷。”云心月扭身,白了他一眼,握着他手腕,将他的手掌塞进他领子里。

她贴近,楼泊舟的确能感觉到冷暖交杂,但是对他而言,冷意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毫无所动。

反倒是云心月担心他在强忍,赶紧将他的手拿出来,还顺手揉了揉他被手冻着的一片胸肌,将冷意搓走,给他拢了拢衣裳。

“你还真是……”她嘀咕,“怎么那么执着。”

楼泊舟重新拿了个手炉,捂了一阵,搓热手背,贴了贴她的手,不觉温热相差太甚,才包住她的手。

“不是执着,而是穿太厚不便随时施展,要是遇上危险,相差毫末便是要命的事情。”他在她耳垂上亲了一口,用鼻子在她脖颈上来回蹭了几下,“除了这个,其他的都能答应你。”

带毛的袍子太重,且不如狐裘好脱,又不利下水。

倘若危急时刻,他要救的是她和阿弟,却被累赘耽搁眨眼间那足以要命的功夫,他简直不敢想。

云心月想了想他当初落下悬崖的惊险瞬间,倒也能理解。

不过——

“那穿两件也太薄了。”她托起腮帮子思索,“我想想怎么给你弄件轻点儿,不妨碍动作,又能保暖的外袍。”

这一想,就想到了官驿。

刚下车入屋,她就倒腾出笔墨,写写画画,找春莺和秋蝉询问,做一件羽绒内胆的可能有多大。

“一路停靠时,可以向农家和饭铺、酒家顺道收一些,先挑拣一番,待回到宁城,再花费半月缝制,应当能成。”春莺道。

圣子的衣物不能太潦草,像公主说的,做成一格格肯定不行,还得利用纹样将里面的绒固定,但是里面填塞东西,定有鼓胀,这么一来,纹样就会大变,还得细细斟酌选用。

再者,圣子威严,也不能让衣物显得过于臃肿轻飘,影响其威仪。

秋蝉接过图纸:“公主将此物交给属下,属下改完再给公主过目如何?”

“好啊。”门外汉兴奋,“那就交给你了。”

楼泊舟见春莺、秋蝉收起图纸去抬水,逮住机会想要凑上去,沙曦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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