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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假期行程安排如下:十二点起床,和奶奶(将军夫人)吃午饭,保持文质彬彬学者风范。下午去地下酒吧喝酒,保持文质彬彬学者风范,晚上搂着喜欢的姑娘鬼混到天亮,回家睡觉,恢复文质彬彬学者风范。
他还邀请我:“亲爱的艾伦,你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去樱桃酒吧怎么样?反正你已经不喜欢加西亚先生了。”
当时林顿已经正式取得在安得蒙别墅过夜的权利。我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维斯科医生的邀请。
还是上次他带我去的那个地下酒吧。我坐在吧台前面调戏眉清目秀的调酒师,他端着杯蓝色玛格丽特在人群中穿行,眯起眼睛找美女。我胳膊撑在吧台上,喝了一大堆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酒,直到调酒师找人把我扔出去。阿诺德搂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出来找我,不可思议:“你也是这样追加西亚先生的吗?死缠烂打?”
我从地上爬起来,挑眉:“有意见?”
“我不知道加西亚先生这么好追。”他意味深长的点头:“艾伦,你追我试试?不过我打赌我不会动心。”
第二天补课时我阴沉着脸告诉小屁孩,如果奶奶再问你表哥白天去哪里了,就告诉她樱桃酒吧。
其实阿诺德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比方说我帮安得蒙破译代号S,接手林顿的破译不了的密码。林顿每个月他会从自己的工资里给我一笔钱。我缺钱到要死,但是林顿的账户动向被军情六处控制着,定期转账受到监控,因此他能不受怀疑转给我的量非常少。
再比如说我和安得蒙能在不用方程式的情况下破译部分的“迷”电报。
破译“迷”最大的难题在于找到三个转轮当天的初始位置。它一共有1058 691 676 442 000种可能,我们需要找的是那1058 691 676 442 000分之一。
这就像茫茫宇宙中定位一颗星辰,或者三公里长的沙滩上寻找到一粒适合的沙粒。
其实那是一个巧合。有一天我无聊的蹲在图书馆门前看剑桥为数不多的女生走来走去,突然想到“迷”的键盘问题。我们找到的是商用加密机,和“迷”的军用加密机还有微妙的不同。
安得蒙说,解密者永远要站在加密者那一方思考。思考对方怎样做,才能更好的把信息藏起来。
我想,或许“迷”的键盘不是普通打字机键盘左起第一行QWERTY的排列顺序。也许对方知道我们会按照那个顺序解密,所以把它换成了ABCDEF这个排列方式。
我只是开玩笑的告诉林顿,林顿又开玩笑的告诉了安得蒙。安得蒙竟然真的试验了。他一个人试了近千份密文,告诉林顿,“迷”的键盘排列方式的确是ABCDE,字母表的排列方式,四行六列。
键盘的排列方式很重要,因此密文首先是在键盘上输入,再通过转轮和反射轮旋转。知道键盘的排列方式可以让我们解开对方有缺陷的密码。
“迷”的开头是三个字的密匙,决定转轮的初始位置。密码发送方会把它加密两遍发送在正文的开头。比方说密匙是abc,第一次加密结果是SCT,第二次加密结果是PIY,那么密文的开头是SCTPIY。我们完全不知道SCTPIY的原文密匙是abc。
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
有些密码发报员偷懒,天天发送的密码就是键盘的前三个,把abc连续加密两遍。安得蒙知道键盘排列方式后变态的试译出了部分密码。他手下的天才中有人对摩斯码非常敏感,能听出德国佬发报员不同习惯。安得蒙让他们对有这种发键盘前三个字母,斜三个字母,竖三个字母做密匙习惯的发报员做了跟踪记录。
拿着三个字母的密匙,我和安得蒙能够破解一些“迷”的信息。
我趴在图书馆宽大的橡木桌上不敢相信:“没想到安得蒙真试了……一千份密文他竟然全部核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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