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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的人影，“保罗……？”

马尔蒂尼还没来得及应声，洛克希就自嘲的又笑了，她嘟囔着说道，“怎么可能是保罗，我真是喝多了。”

“为什么不是保罗？”下一秒，晶莹的液体从模糊的眼角猛然低落，砸在马尔蒂尼的手背上，在那一瞬间热的几乎要将他给烫伤，“他为什么不在？”

在一瞬间，巨大的酸意攥紧了马尔蒂尼的心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两年前自认为【替她考虑】的未来，实际上满足的只有马尔蒂尼自身的奉献欲，尽管他甚至都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却依旧在洛克希希冀的眼神中严词拒绝了对方的告白。

他狠狠碾碎了一颗捧到自己面前真诚、炙热的心脏。

在意识到的这一瞬间，他几乎无法喘过气来，他轻轻地伸手将划过了半张脸的泪痕给擦去，轻声的说道，“是我。”

“我在这里。”

以往，她的幻觉都是不会回复她的，就像是那天明明双眼之中满含爱意，在她前进了九十九步之后却依旧踌躇的退后了一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天堑的马尔蒂尼。

他总是只会安静的站在原地，就那么凝望着她，连幻觉中的空气都显得寂寥。

但这次……这次却不一样了。

洛克希猛然清醒了过来，酒精无法麻痹她的大脑，这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痛苦，她要花费更多的努力才能让自己陷入恍惚之中，但即便如此，也只能见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马尔蒂尼。

她猛然睁开眼，保罗马尔蒂尼那张犹如希腊众神雕塑一般的面孔映入眼中，不再虚无缥缈，不再遥远无法触及，她伸出手，轻而易举的就碰到了男人的面颊。

——温热的、真实存在的。

“保罗……？”

“是我。”

下一秒，洛克希不顾一切的翻身，将跪坐在床边的马尔蒂尼给压倒在床边的地毯上，马尔蒂尼慌忙的身手才将她扶好，而洛克希只是专注的捧着他的脸，面上带着费解的神情，“是你，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马尔蒂尼张了张嘴，在撞进洛克希娜双显得有些黯淡的双眼时，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轻声的说道，“我后悔了。”

“从两年前开始……不，更早之前，我就已经深陷在你的双眸之中。”

“但你却拒绝了我。”

“我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总以为自己年长几岁就能替你决定未来。”

“你确实是个超级大笨蛋。”

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滚落的时候还微微发烫，落到马尔蒂尼的脸上时却显得格外冰凉，他再次伸出手试图把泪痕拭去，然而下一秒，温热的触感就覆到了他的唇上，他微微睁大了双眼，洛克希闭上的睫毛长得不像话，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