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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头埋得甚低,杜瑶山见他手臂在抖,便扯开黯哑的嗓子唤他,费西楼却兀自说道:“我伤得很重,根本动不了……是师父将我带走的。”杜瑶山听得双泪长流,不敢相信西楼竟然遭受如此惨事,直想一把将他抱住,又怕他难受,便将肩膀向他凑得近些,再近些。

西楼满面泪痕,额头靠在他的肩上。杜瑶山此刻全然明白了,扶着他的手臂道:“我是畜生!我对你不起,我该打!”西楼蓦然抬起手抱着他的脖子哭道:“你不是!不该怪你,那该死的才是畜生!”杜瑶山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才发觉他浑身颤得厉害,此刻心里又酸又苦,怒火滔天,便说:“那东西现在何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西楼哭了一刻,断断续续地道:“当时师父有事在身,将我留在一个处所,养了两个月。他办完事去接我,便带我回了凌云山……我在路上才听说,那个糟蹋小孩的东西,早被开膛破肚,光猪一般挂在林子里;身上也被取下许多皮肉零碎,都摆在前头……不知挂了多久,爬满了虫蚁。事先应当喂过吊命的药,还给止了血,因此被发现时,尚不曾断气,又过许久才死。”杜瑶山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道:“自然是你师父的手笔,干得好!”这一刻竟然庆幸魔头手段毒辣,实在可喜,只恨不能亲手活剐此贼。

西楼倚着他,悠悠地说:“我练武没甚么天分,跟师父唯一相似的地方,便是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我害怕旁人碰我。”杜瑶山此刻心都碎成了渣,只说:“我懂,我知道了。”西楼用力将他抱了一抱,深吸一口气,迅即将他一推,离了他身畔一尺有余,又道:“我这些年,除了紫袖,只抱过你……可是这样对你实在太不公平,你的心意,权当喂了狗罢。”把心一横,背过身去,换上掌门的严厉口吻道,“你下山去。凌云派再无可用你处,现将你逐出凌云山,再也不许回来。”

杜瑶山终于恳求道:“你别赶我走!我不走!”听他话里明明压着哭腔,便冲到他面前,“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此后也别再说甚么让我下山的话!我做错了,你便打我骂我,消了气就都像今天这般,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明白了,就都好了,成不成?”

西楼边听他说着,边落泪不止,抬袖捂住了脸,连声道:“你这是何苦……我哪里值得!”杜瑶山又凑过去把他抱着,面颊抵在他一头青丝之上,说:“我愿意。你就是值得。你值得天下所有最好的事。”

西楼又说:“你对我这样好,我还打了你。我真要恨死自己……”杜瑶山唯恐他伤心太过,想着快些岔开话题,故意用上活泼些的语调说:“这一记算甚么?你在这里学武时,可也打过那大魔头展画屏没有?”

西楼果然想了想,道:“师父但凡指点我练功,从来都是言语教导,或是亲自示范,绝不碰我一个指头。练轻功时,他也只在紫袖后头追打,却不让任何人追着我跑。”想到紫袖当年上蹿下跳挨打的狼狈模样,面色稍霁。

杜瑶山看他逐渐止了泪,便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东拉西扯说些不打紧的事,心里只想立时去给展画屏磕头。他感激展画屏带走了西楼,又逼他狠练轻功;就在这个月夜,他竟然解了那魔头做师长时的一片苦心。他抚着西楼脑后的黑发,心中忽然想:展画屏说不准竟是个操心的命,紫袖这点许是像他。

紫袖骑了快马,从凌云山飞驰至赤土州。快到海边时,将马儿寄在客店喂养,自己奔去魔教。

展画屏曾说过不叫他再来,这时虽然心里忐忑,却也顾不得了。只是经历金错春那一遭,他更怕暴露了魔教所在,一路上自然倍加留心;所幸自拿到金龙牌后,便再无人跟踪他了。

进得院来,他本要去找曹无穷,却又碰见常跟着展画屏的那青年。紫袖对他不大喜欢,那青年却率先迎上来笑道:“下回再搭车,咱们坐在一处。”紫袖听他这样一说,也笑起来,那青年热情地说:“我叫薛青松,兄弟若不好透露姓名,不说也成。”又带他向前走。紫袖也便报了姓名,同他闲谈几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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