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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惊吓,长睫一颤,两颗大滴泪珠坠地。
青年慌神,一时不知所措,想要措辞个最好的说法哄她别害怕,没有立刻开口。
但阶下那些白袍信徒与他不同,痴望着她开始混乱地窃窃说话。
桑迟勉强捡了几句不太颠三倒四的话听进耳朵里。
“迟迟刚睡醒的样子真好看,要记下来,所有角度的都要记下来。”
“哭得好可怜好可爱,眼泪好热好香,只尝到一点根本不够。”
“不能叫她再伤心了——怎么哄她,怎么哄她,都没主意说怎么哄她吗,废物,都是废物。”
一句话并不是由一个人完整说出来的。
多是一人说了前半句,另一人自然地接后半句,拼凑起来听才能成一句话。
往往说完以后,其他人还会抠出其中“记下来”、“好可爱”、“哄她”之类的字眼念。
像是反复咀嚼,就能这些字眼中品到与她相关的甜味般。
不同的人脸上,一模一样痴迷的表情,桑迟随便扫了一眼便觉得眼晕,不敢再看,啜泣着蜷起身子,垂头慢慢缩到角落。
她没有看到安娜,处在独自一人的惊恐中,一时间竟忘记自己手中的菌丝其实属于她现在害怕的来源,反而因为菌丝昨日友好亲近的表现,当作救命稻草般握在手中,捂在胸口前。
一部分垂落的菌丝落在她伶仃纤细的锁骨上。
接触到馨香的、柔软的、温暖的肌肤,立刻叫嚣着渴望,蠢蠢欲动地想要钻入她的领口,或是与她散下的金灿发丝交缠。
青年面颊上颜色渐深的红意泄露他的激动,一双白眸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涌动着想要突破限制生长出来,连带无暇的脸上都裂开一道伤口般的缝隙。
不过看到小美人瑟瑟落泪,他的喉结微微滚动,还是合目下达否决的命令:“停止。”
那些絮叨的邪信徒表情顿时归于空白,合目闭口。
较活跃的几人则如同忽然断了电的机器,失去活气,突兀向后倒下去,无声无息地仰面躺倒在地面雪白的菌毯上。
喋喋不休的讨论终结,出现在青年脸上的异样也恢复如初。
然而坐在银白菌床正中的桑迟以为他出声同样是在警告自己。
她看到阶下邪信徒们的下场,努力吸了吸鼻子,喉咙中溢出小小一声哭嗝,怯懦地停下哭泣,只有单薄的肩膀仍然在颤抖,潋滟水光的杏眸泪盈盈地望着他。
她眼中湿润的恐惧于他如同焚身的焰火,他难以承受毁灭性的幻痛。
带她转移地点又给她提供一夜安眠的菌床在他的意志下重新化为菌丝回归他,瞬息将可怜的小美人带入他的怀抱。
“对不起,迟迟,我还没有学好怎么控制。”微凉的唇在她的额角亲了亲,他终于组织好语言,涩声交代自己的私心,“可我看到了你,想要触碰你,忍不住在还不熟练的时候带你来到我身边。”
他表现出交流的意愿,稍稍溶解了桑迟的恐惧。
银白色的美丽长发晃在她眼前,颜色与桑迟自己本来的发色一致。
她坐在他的膝上,脑子清醒了些,意识到他的发丝就是她握在掌心的乖觉菌丝,有些迷惑,放开菌丝,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摸到他垂落的一缕发上。
一旦他有异动,她就收回手。
青年没有异动,或者说,被他囿于怀中的小美人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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