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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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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檀的眼前恍惚之间又出现了那一片似曾相识的蕉影,雨珠顺着兽首往下滴落。

龙目怒张,口衔玉珠。

高檀今夜神思清明,他心知,他又在做那一场怪梦。

只是,明知是梦,他也醒不过来。

玉阶之下,跪着一道身影,他身上的朱瑾色袍服不知是在何处染了泥污。

他的面容却是无尘。

明明是一张陌生的,年青的脸孔。

他从未见过这张面孔,可是古怪的是,高檀心中清清楚楚地晓得他是谁。

“谢三。”

阶下所跪之人,果然是他的师弟,谢三,谢昭华。

高檀心下惊愕,两年前,谢朗将谢昭华收作养子时,他已身在湖阳。他与谢三虽偶有书信往来,可在此梦之前,他的的确确从未见过谢昭华,不知晓他的样貌。

诡异非常,他竟认出了他,在梦里的“自己”唤他“谢三”以前,他就认出了谢三。

高檀只听自己的声音不辨喜怒:“你有何话要说?”

谢昭华以额扣地,闷声道:“娘娘求我,向大将军带一句话。”

高檀听见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什么话?”

谢昭华无声地,依旧跪伏在地。

等了须臾,高檀听自己不耐地又问:“什么话?你抬起头来,予朕说。”

又是“朕”。

高檀渐渐地又感到头痛难忍。

这个梦是不是就要了结了?

“什么话?”他的声音染上了厉色,“谢三,皇后同你说了什么?”

谢昭华终于抬起头来,目光闪烁,脸上似是闪过一二分不忍:“回陛下,娘娘说,劝将军莫要再争了,她也……她也实在不想再做皇后了。”

高檀感觉胸中痛苦地痉挛了一瞬,他的呼吸陡然一滞:“放肆!”

他的声音惊怒滔天,高檀头痛欲裂,觉察到惊怒之下,是心碎难平。

*

破晓之时,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停了。

顾淼一觉醒来,就听说高宴昨夜,趁夜而行。他不是悄悄跑了,而是南下自去了廉州。

顾闯的脸色有些难看。

听罢下人来报,他顿时有些哑口无言,高宴如此舍身而去,对比之下,倒显得他仿佛是个小人。

顾闯心中压着薄怒,可也不得不承认,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日傍晚,太阳尚未落山之时,他又收到湖阳密报,高恭竟然出兵了,五万余人朝南疾行。

顾闯左思右想,直到此刻,他才不由地揣测这其实就是高氏父子俩演的一出好戏。

高宴看似孤身而往,实则高恭埋伏了重兵。

高恭欲取关河,表面上,将顺安予他,看似拉拢他,可是他意在廉州。

顾闯不由生怒,自己如果干坐在顺安,等高恭取下廉州,坐拥关河两岸,就算他有顺安,还有个屁用!

顾闯因而改了主意,令在关河口操练的精锐,沿河而下,顺安城外的驻军亦行了大半。

日沉于西。

夜晚的关河波光粼粼,暗流涌动。

无烛无火的船只顺河而下,大风将船帆吹得鼓胀。船帆乃是黑桐油布所制,隐藏在暗夜之中,不见帆影,唯闻呼呼风响。

大半夜过去,船只行过了廉州道郡。

顾淼一夜未眠,此刻正轮到她驻守船头。一路顺流顺风而下,船速快得惊人,疾风刮到脸上,犹带朦胧水汽。

顾淼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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