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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恭是不是也晓得高橫死了?
他为何如此快就知晓了?
高恭身在湖阳,驿馆的人大概不是湖阳来的人?南面,高氏的关隘也有兵。调遣个百十人倒不是难事。
他们是怎么认出他们来的?
顾淼立刻回过神来,是啊,高家的人,认识高檀。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听齐大人的,偏要带高檀出来,眼下,让人守株待了兔,想走也走不了了。
顾淼握紧了弓,可是,外面的人太多了。
她就算能侥幸脱身,其余人不一定都能脱身。
更何况,还有个高橫,她若此时真跑了,倒像是做贼心虚。
好在,前去突兰送信的人,已经走了许久,阿爹很快也能知道花州的变故。
他们这般明目张胆,‘好言好语’地奉将军令,‘请’他们去湖阳,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
实在不济,若真有不对,她也能在半路想办法逃跑。
下下之策,若高恭真要动手,她还能拉个人垫背,大不了,她以高檀为质,好歹亲身骨肉,也能稍稍拖个一时半刻。
顾淼想罢,将长弓背到了身后,弯腰提了箭筒,背上包袱,又将枕下的短刀,插进了黑靴里。
她拉开房门,与廊道对面,将走出来的高檀面面相觑。
他的脸色难看,眉目愈显凌厉。
其余诸人也自房中走了出来。
顾淼扫视一圈,便明白过来,众人心思一致。
此时敌众我寡,有余埋伏,不宜硬拼,还待来日好时机。
走到楼梯口,高檀行在她身后,轻声道:“此奉将军令,有些蹊跷,湖阳太远,高恭不一定此刻知晓高橫一事,我猜,是有人在南面关隘,听说了高橫一事,暂且传‘将军令’,瓮中捉鳖,只是此人身份不同,关隘的人自也不敢反驳。”
顾淼一听,试想谁还能传‘将军令,而众人不疑?
她猜道:“你是说高宴?”
高恭,刘夫人的长子,高宴。
湖阳的‘太子’。
顾淼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便说得通了。
不然哪怕高恭真生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如此快便知晓,高橫死在了一日前。
除非,他动手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虎毒不食子,哪怕高恭再怎么恶毒,他也不至于杀掉高橫。
高檀惊讶地注视着顾远,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反应平淡,似乎并不吃惊。
他比自己料想得冷静沉着许多。
走到驿馆外,便有人牵了马车来,一看便是武人。
他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说:“特意为贵客准备了牛车。”
两辆牛车夹在高马之间。
他们当然不肯给他们快马。
顾闯留在花州的探子,自不在驿馆之内,除开去突兰送信的人。
他们的人数,确实能坐进两辆牛车。
顾淼毫不怀疑,只怕他们一到花州,便有人盯上了他们。
没想到高宴恰在花州附近,实乃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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