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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因为她喜欢才开始研究的。

他很好。

好到令她会欢心、愧疚、负担。

相反,近日庄蝶想得最多的是沈澜,她不知这是否因自己“负心薄幸”。

是因沈澜新死?

还是,他第一次让她见到人的爱火原来能如此旺盛。

不是出于理智考量,而是纯粹出于本能。

而后他竟然也学会了克制忍耐。

她总是想到,沈澜带着五千士兵追击残部那日,他在营帐前骑在马上,黄沙满地,烈烈风中,目光沉静的直视日光。

明知,是赴死。

一名丫鬟手里揽着白狐衾急忙忙赶来,四处寻人,见到庄蝶连忙上前:“庄姑娘,下雪了,快披上外衣,以免受凉。”

“是四王妃让你给我的么?”庄蝶接过。

“不是。是四皇子殿下。”

庄蝶停了一阵,低头系上系带:“多谢。”

她再摸摸马背,这才离开。

徐慕白安排的屋子靠近他的主屋。

每日去汪棋那里都会路过。

徐慕白院落跟之前在徐府差不多,只不过更为宽大而已。

屋子的窗口都有雕花,且不设窗门,用席面遮住。

他好像一直喜欢通风透气,不喜欢关闭。

那棵大槐树也在,即便落满了雪亦能看出生机勃勃。他移栽过来了。

徐慕白正在凉亭处,披了件黑狐裘独自饮酒。

这时候连率迟也不在。

在徐府他就时常在屋内从窗口观望。

起先,庄蝶以为他看槐树,再之后以为他看明月,再很久之后……

她想,他看的也许是一个方向。

皇宫的方向。

庄蝶垂眸正要走过,忽地,她见徐慕白有个吃痛动作时的,酒杯一颤,左手紧紧按压在左腿之上,像是疼痛难忍。

下意识地,庄蝶走过去,半蹲在他身侧:“你怎么样?”

徐慕白低眸望她,久久地,之后才神色和缓,微露笑意,轻声道:“痛。”

“你一直痛还是天冷时会痛?”

“天冷,时不时便会痛。”

难道没有彻底好全吗?庄蝶蹙眉。

之前徐慕白的双腿已有气色,很快就能好。

她却因沈澜的追踪离开,也是她的遗憾。

身为医者,无论如何总是想亲眼见到痊愈,再看看痊愈得如何的。

“今天天冷会痛,为何一个人在这雪天凉亭内饮酒?”庄蝶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撑起他来,“以往在徐府出去,你每次出府,都要备一个软毯,盖住双腿,更何况如今天凉。我扶你进房。”

徐慕白任由庄蝶扶着进屋内。好在他也能走,不像需得她千辛万苦挪到轮椅中。

屋内染了炉火,十分暖和。

庄蝶扶他上床,替他脱鞋,又盖上被褥。

“还疼么?”庄蝶问。

徐慕白点头,只静静望她。

这里暖热,狐衾碍事,庄蝶干脆接下放在一旁的木架上,找椅子在床边坐下,半掀开徐慕白的被褥,卷上他的外裤腿,隔着里裤按压他双腿的经脉穴位揉了一阵后,才道:“这呢。”

徐慕白:“你好像一直没有男女之防。”

庄蝶道:“医者仁心,男女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躯体而已。我现在没有带金针出来。待会儿我去取金针,再给你扎针。你经脉还得日日疏通才行。”她又问,“为何身侧没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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