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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洞,最后?还是把旗子扎回虎牢关西北,浣河上游的河道拐弯处。
“这处怎么了?”兰夏没看明白,指着上游河道问。
“为什么旗子一定要扎这里??”
谢明裳捏着红色小?旗敲敲沙盘。
“这处我跑马去过?。”
皇家?打猎的林苑就在虎牢关东北面。
沾爹爹的光,每年皇家?行猎,重臣家?眷可?随行。她跟去行猎过?三次。
“有一次是秋冬天枯水时节去,我骑着马可?以涉水过?河。水到马腹。第二年春夏换季时又去,当时不清楚情?况,还以为可?以骑马过?河。才下河就险些被暗流冲走了。”
“那天爹爹揪着我的耳朵痛骂了一通,至今没敢让娘知道。”
战场在河边。对方人多势众,我方占据地利。如何用这条河……
谢明裳把旗子又插回去上游。
“今年京城雨水多。总之,这条河可?以做一做文章。”
*
连绵如珠的雨势到午后?渐渐转小?了。
王府的主人早晨入宫赴宴,午后?踩着小?雨回府,傍晚时惯例来主院用膳。
堂屋里?摆好晚膳,谢明裳落座时,视线落在实木圆桌上扫一圈,撑不住笑了。
前两天才削减的十二道菜份例,今日又削了四道。桌上只?剩八盘热菜,四荤四素,加一瓮乳白鲜香的鱼羹。
八道菜,两个人吃,其实分量也?足够。
但毕竟堂堂王府晚上一顿主膳,八道菜的份例连许多富商人家?都不如,传出去有点不好听。
四周窥探的视线遮遮掩掩,都在瞄大桌上显出寒酸的八道菜。
谢明裳拿筷子尖挑挑拣拣一根新鲜的菘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视线偶尔瞄一眼堂屋中央端坐的人影。
……今天又要开场什么戏?
萧挽风自从进了堂屋,并未坐在桌前用膳,只?远远地坐着。
堂屋中央高挂的红宝石弯刀光芒耀眼,坐在弯刀下方的河间王府之主手里?握着酒杯。
他并不看独自吃喝的谢明裳,目光望着天边漫布的晚霞,偶尔喝一口酒。
原本盯着桌上八道菜的窥探目光,渐渐察觉出今日的异样,改而惊疑不定地转去窥探王府主人。
堂屋里?无人说话,压迫感越来越浓重。众人都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窥伺的眼睛惊恐低垂,兰夏和鹿鸣不安地站来身侧守护。
谢明裳拍拍她们的手,示意她们退回去。
她今晚吃喝得不算多。用了小?半碗饭,几筷子菜蔬,两块鸭肉,鱼羹倒是喝了两碗,放下碗筷,捧起饭后?习惯用的舒缓安神的茉莉花茶。
前日夜里?用刀脱了力,手臂至今还酸疼地抬不高。正捧着茶盏慢慢地啜茶时,耳边传来一句听不出喜怒的问话:
“吃喝好了?”
谢明裳喝茶的动作一顿。
事先没商量好,她琢磨不透今天要上演个什么戏码,但看架势似乎要唱一出大戏?
她捧着茶盏道:“吃用好了。殿下不来用点晚膳?”
萧挽风并不看她,漠然道:“再给你个机会。你最好多吃点。”
谢明裳:?
她思索了片刻,没搭理这句话,任凭硬邦邦的一句落在地上,自顾自低头喝起茶来。
耳边又传来一声冷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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