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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升腾的水汽太多了,太过湿热了。
她被按着深吻。
形状漂亮的唇珠早肿了。不止唇珠那小小的一片充血肿胀,就连舌根都仿佛要被吞食似的,口腔深处被长久地入侵,敏感的舌尖被激烈得吮吸地发麻。
她的年纪不算小了。京城贵女多晚嫁,通常也不会在家?里留到?二十岁。她这些年陆续地听说了不少女子出嫁后的闺房秘事?。
她感觉自己的皮肤发热。不用碰触也知晓,此刻的脸颊多半是晕红欲醉的动?人颜色。
不知热水泡澡泡的,亦或是药浴的药草起了温补作用,总之舌尖被吮吸得发麻时,她浑身?都燥热了起来,难耐地喘了声,睁开?半阖的眼帘。
浓黑的睫毛泡足了水,至今也湿漉漉的,在灯光下投下大片暗影。
灯光太耀眼,她眨了下眼,浓睫上沾染的水雾仿佛一滴泪珠般滑落脸颊。
压在她身?上的精悍身?躯的重量忽然减轻了。结实有力的手肘支撑着躯体,往后缓缓撤离半尺。
萧挽风还握着她的下颌,拇指缓缓抚摸过肿胀的唇珠,在近距离凝视她的表情?。
此刻他的目光,正追随着她脸颊滑落的一滴“泪珠”。
他的声音依旧是听不出喜怒的。惯常压抑情?绪的人,语调平且直,并?无多少波动?。
“后悔了?”
谢明裳有点想笑。后悔什么呢?
眼前的这档子事?哪值得她后悔。
这辈子她最后悔的事?,当然是从?前矫揉造作的一段花前月下、怀春笑嗔,大半夜强撑着不睡觉等候杜二偷送情?诗,自己关在待嫁绣房里认认真真绣鸳鸯被面的那些日子。
点点滴滴,回忆起来,越想越恶心。
面前的河间王萧挽风,她至今觉得烈酒缠绕的气息适合他。
但不知是不是闻得次数久了,闻得习惯了,现在笼罩在她周围的皂角清淡味道,闻起来的感觉居然不坏。
不惹她恶心。
平心而论?,人长得也不错。俊美而锐利的相貌,宽肩蜂腰的英武身?材,她不吃亏。
初夏暖夜,萧挽风进内室时,自己身?上穿的也不多。
抱起湿透的她在贵妃榻上翻滚一通,他那身?湖绸衣裳同样?浸透了水汽,同样?湿漉漉地粘在身?上,手臂,肩头。
健壮的胸膛洇湿了一大片。
从?她峰峦突起的胸前沾湿过去的。
问到?眼前的那句“后悔了”,她只笑不答,被半透明单衣裹住的雪白手臂抬起,去勾萧挽风的脖颈。
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湿透的手腕上,人却又往后撤开?几寸,居高盯着她的眼睛,再?次问一遍:“不后悔?”
谢明裳仰着头,乌黑浓睫湿漉漉的,眼底倒映进面前俊美的面孔,带几分催促之意,鼻音模糊地嗯了声。
他的唇线又抿直了。
她伸出的手没勾着他,萧挽风撑着榻边,人缓缓起身?往后退,两条长腿重新?坐回塌边。
这种时候还能退?
“问个清楚。”萧挽风重新?坐回灯下,未束发冠,只简单扎个发髻,发髻也扎得随意,几缕发尾卷曲着垂落在肩头。
对着眼前透亮的灯火,还是淡淡地说那句:“怕你事?后后悔。”
谢明裳明白他沐浴后总是洇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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