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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迎面见了她,原本平静无波的神色忽然一阵颤动,手一抖,铁钩子掉进了火里。
“明珠儿,你……“谢夫人抖着嘴唇埋怨,“昨夜一身衣裳穿得好好的,走了便走了,却又回来作甚!”
谢明裳坐到哥哥对面,足尖轻轻一踢,从火堆边把铁钩子踢出来,重新扒拉起残纸,统统送进火里烧干净。
“回来陪你们。”她轻松地道。
谢枢密使眼珠微动,转过视线。“昨夜见过杜幼清了?杜家不愿收留你?”
谢明裳只摇头,“爹爹,忘了杜家吧。”
谢枢密使垂下斑白的头,不再说话了。
“阿兄。”谢明裳从袖中掏出骆子浚留下的名刺和手书,对发着呆的兄长说:
“骆侯在想办法替我们家奔走,嫂嫂已经托付给他看顾。他说事急时可以去城南侯府找他。”
谢大郎君精神一振,接过书信名刺,翻来复去看了几遍,神色倏然轻松许多。
“极好,极好。子浚挚友,我没有交错他——”
谢枢密使劈手夺下书信,扔进火里,沉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莫要连累了人家。”
火光熊熊,一家人安静对坐,许久无言。
谢夫人忽然嘲讽地笑了笑,“现在知道不要连累人家了。爷们在外头犯了事,连累的还是家里人。阿琅,明珠儿,我与你们说个笑话。从前我说居安思危,你们父亲说建功立业。我说京城的枢密使位子不好坐,坐上去的武将有几个善终的?不如继续留守边关。你父亲说身正不怕影斜,旁人坐不住的位子,他坐得住。呵,谢家入京才几年?位子烫屁股了?”
谢枢密使在儿女面前被老妻猝然揭破面皮,羞恼不已,“你糊涂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翻旧账。”
谢夫人咬牙道,“叫我如何装不记得。从前在边关过得好好的,非要蹚京城的浑水。身正不怕影斜,你坐得直,行得正,怎么陷浑水里了?”
谢枢密使恨恨道:“与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和那辽东王毫无干系!这次是被朝中政敌陷害。”
“你和辽东王毫无干系,说给家里有什么用?你手中亏空的二十万两军饷去向呢?”
“二十万两军饷”六个字传入耳,不止谢枢密使哑了,对坐的谢明裳兄妹两个也齐齐抬起头来。
这次谢家之所以卷进辽东王叛乱大案,最根本的缘故,就是追查叛乱案时,意外查出二十万两军饷的亏空。
谢崇山身为枢密院主官,说不清巨额军饷的去向;朝野渐渐升起风言风语,消失不见的军饷被私运去了辽东王叛军处。
流言越传越广,三人成虎。
谢大郎君单名一个琅字,是家中长子,轻声道:
“儿子并非质疑父亲。这次彻查辽东王谋逆大案,意外查出历年发往边关九镇的军饷累计亏空二十万两。这笔银子真真切切,不翼而飞。父亲总领九边军务事,可知道其中线索,银两流落何处?”
谢枢密使苦笑,“我若知道军饷去了何处,此刻还会困坐在家中么。”
谢琅沉默了。
对于老爹的话,谢明裳却并不全信,坐在火堆面前,拿着母亲的铁钩子继续拨弄着残灰。
“爹爹和辽东王毫无干系,女儿相信。家里人也都相信。”
但京城房价极贵,谢家开销又大。她最近都在想,只靠父亲的俸禄,怎能买得下这么大一间好地段的宅子,雇得起那么多的仆妇小厮,再加上二叔那边的供养花销……
谢明裳眸子里带出探究之意:“爹爹手里不翼而飞的二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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