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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群玉每日准时往延年堂去,却总能遇上大夫人为老夫人侍疾。
这等场面,哪里是群玉能见得了的。日后她若是当真嫁给孟澜,大夫人记恨今日婆母磋磨,而她这个媳妇袖手旁观,岂不是也会去寻她的不痛快。
这般想着群玉心中是止不住的心慌,故而趁着管事婆子们回过话后,见老夫人眉间似有倦色,连忙上前帮着按揉。
有人上赶着献殷勤,方才站了一上午的大夫人可算是能歇会了。
老夫人半眯着眼睛,很是和善,“七娘你倒是好手艺,可是从前学过?”
“从前跟着一位法师学的,照顾我长大的嬷嬷有头风,大夫虽=开了药,长年累月的却也吃不起,这么一拖便只能常常帮忙按着了。”
这番话说出口,老夫人连连点头,“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可怜你了,从前在赵家都是过的什么苦日子。”
不仅如此,老夫人还动了去参佛的心思,“不知盛京有没有这样医术高明的法师,有些时候没去上香了。”
按说每月初一十五都是要去上香的,只是前几日二郎病着,老夫人心急如焚也就没去了。
“我倒是听说玉佛寺的法师好些都是医术高明的。”群玉状作随口闲话,实则是想从老夫人这里打听关于玉佛寺的事情。
先前一直不曾开口的大夫人,总算是逮着机会了,“你才来盛京几个月啊,就这么清楚。”
群玉自是不好说,从前谢望在玉佛寺修行时,便有医术高超的僧医为人看诊。
就连她这手按揉的好功夫,便是向僧医学的,又亲自向谢望施展过得到他认可的。
犹记得那年夏日天热,她从薛府回来后,便一直不敢见人,生怕叫人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损害了净清名。
却不成想了净居然破天荒的病了,好些时日都不做早晚课了。
僧医替他开了药方,又问及了净动不动头疼的毛病,判断是风寒入体,需要祛风散寒。
此时的群玉还是寺中侍者,又因为是了净带进来的,僧医便教她一套按揉穴位的法子,让她在了净头痛复发的时候帮忙按一按。
起初了净用过药后,便没再头疼了,只是没好转几日,便又痛得整夜睡不着觉。
若非群玉那天夜里忽然从梦中醒来,恐怕根本不知道他头痛欲裂的原因。
了净在发觉体内的药效并未消失殆尽后,便想着各种法子与慾望作斗争。
他开始整日整夜的洗冷水澡,喝得也尽是冷茶,可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就说她那件从薛府捡回来的诃子小衣,也是被了净洗了一次又一次,多到上面淡淡的香味似乎就快要消失殆尽了。
了净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明明是她图谋不轨在先,既然身不由己的中了药,那再将人拉过来帮他解了就是。
可他实在是不爱强迫人,上回若非是她借着有老鼠来敲他的门,了净依然会是咬牙挺过去。
这间小院的墙胎不算厚,群玉平日里睡得熟,故而听不清隔壁厢房每到夜里发出的声响。
可那天夜里她听得清清楚楚,半夜三更他打了井水去洗澡,约莫过了半刻钟,便听到急促的喘息,像是喉间在竭力压抑着,粗重的呼吸声在阒寂深夜被无限放大。
面红耳赤的群玉大抵知道了原因,她暗地踌躇,等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已经站在了隔壁厢房门前。
此时了净这边早就没了动静,只是她心乱如麻,脑海中有两个声音此起彼伏。
一个说她就应当负责到底,另一个说不干她的事瞎操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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