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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床榻上的龙纹……
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宋明稚,此时齐王就在自己的身边。
宋明稚:“!”
他默默地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慕厌舟躺下。然而,还不等宋明稚面对着墙壁,重新合上眼睛,他的耳边就突然传来了低低的一声:“还没睡吗?”
宋明稚立刻闭上了眼睛。
同时屏住呼吸,假装自己是在睡梦中翻身。
宋明稚的耳边,又传来了一声轻笑,慕厌舟似乎听出了他正在装睡,但是并没有戳破的意思。几息后,宋明稚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指间的被褥……强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
几日来的一切,好似话本一般,飞快地在宋明稚的脑海中上演了一遍。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作为大楚的亲王,齐王殿下不仅没有一点架子,而且还是个好人。
也不知自己现在……
与他算得上是朋友吗?
※
当今圣上在吃喝玩乐时,精力格外充沛。
日次清晨,他便率领着一众散官、侍卫,进了敛云宫的后山,去骑马打猎。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宋明稚的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庆幸——
骑马打猎可比打马球复杂许多。
还好殿下昨日便坐实了“腿伤”,不然他今日一定会随那昏君一道进山去。就算能够坚持下来,他腿上的伤,恐怕也会恶化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届时事态极易失控。
此时,众人已随皇帝离宫,昨日还热闹非凡的敛云宫,瞬间安静了下来。朝露殿内,慕厌舟随便找了一个“想与王妃独处”的理由,便遣走了周围伺候的宫女和太监。
敛云宫四周古木参天。
初春下了几场大雨后,树木早已全绿,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古木枝叶扶疏,甚至见不到什么天与云。
宫女和太监刚一退下。
便有一名蒙着面的黑衣男子,自树冠上飞掠而来,闪身走进了朝露殿中。
他第一时间便向慕厌舟行礼,压低了声音道:“启禀殿下,崇京城内的事情,皆已结束。”
此时,宋明稚正与慕厌下棋。
慕厌舟方才早已经说过,稍等一会会有人过来。因此,听到了侍从的声音之后,宋明稚并没有感到惊讶。但是他手下的动作,仍不由一顿。
慕厌舟一边落子,一边随口道:“哦,他怎么说?”
侍从说的,是户部冯荣贵一案。
宋明稚早已经了解清楚——慕厌舟手下的人不但将冯荣贵掳走,甚至就连他的儿子,也没有放过。冯荣贵此人,原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墙头草,完全没有什么骨气可言。如今,又有“软肋”在手,他自然不会多做挣扎。
听侍从话里的意思。
他们应该已经从冯荣贵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宋明稚轻轻垂下了眼帘。
他余光看到……
跪在地上的侍从,见自己坐在这里,似乎是有一点疑惑。但是齐王没有赶自己走,侍从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他顿了顿,便准备详细说明此事。
宋明稚心下了然:
殿下不赶自己走,是给自己面子。而自己,也要尊重他的秘密。
宋明稚将手中的棋子,放进了一边的棋盒中。同时,欠了欠身,自觉道:“殿下先忙,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外面的汤药有没有煎好。”
昨天那个太医给慕厌舟开了不少药。
宫女们离开之前,已将药好好地煎在了朝露殿前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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