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逐一击破(2 / 2)
在几名小节儿的连拖带拽中,莽罗将开始尝试突围他们试图从西南方向突围,正走之间,便见一高大将领率精骑纵马而来。
他手提铁枪,背负双锤,引十数骑跃马而来。
一名小节儿冲上前试图阻挡,直取那将。
交马只一合,便见那将一枪刺倒小节儿,看得莽罗将头皮发麻。
那将纵马提枪,复杀入嘉麟旌旗阵中,左突右刺,顷刻间落马者不可计数。
莽罗将只能埋头狂奔,待他回顾手下精骑,却发现只剩数十人紧跟自己,其馀兵马都被留在了战场上。
不仅如此,那勇猛将领还率领百馀精骑对自己展开追击,大有不杀他不收手的态度。
「撤!!」
莽罗将声嘶力竭的叫着,不断挥动马鞭,试图让膀下军马带自己远遁他处只是他忘记了,是他自己托大,亲率兵马疾驰三十里而来,马匹的马力早已不足。
「嘶鸣一—」
军马嘶鸣间,莽罗将只感到脑子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落在了地上,而他后方是自己的数十名精骑。
「停下!停下!」
「噎一一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后方精骑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纵马践踏而过。
待他们反应过来,领头的几名百户长面面相,连忙向南逃窜。
「不必追了!!」
刘继隆勒马下令,目光警向了地上那不成人形的莽罗将。
「劝降,让人来认这家伙是谁!」
他将长枪插在一旁,头也不回的吩咐,
闻言,陈靖崇连忙调转马头回军,而此时战场上的许多番军已然开始投降。
「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
嘶杀中的酒居延丶尚铎罗等人不断劝降,而随着时间推移,失去主心骨的番兵们纷纷放下了武器。
交战不到两刻钟,他们便战死三成,逃亡两成,仅存不到六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轻骑。
不多时,陈靖崇带着一名投降的百户长来到莽罗将户体面前。
见到莽罗将的尸体,百户长浑身发颤道:「这是我们的东本莽罗将。」
「东本?」刘继隆颌首:「他是番和丶嘉麟哪座城的东本?」
「他是嘉麟城的东本莽罗将,番和城的东本和折通都护南下番和了。」
百户长说着,刘继隆闻言眯了眯眼晴,随后拔出腰间横刀丢在地上:「你去把他的头割了。」
「我?!」
百户长瞪大了眼睛,刘继隆颌首道:「怎麽,不愿意?」
「是!我这就割——」百户长上前捡起横刀,走到莽罗将的尸体面前,费力的将他脖颈砍断。
待他干完这件事,鲜血已经溅了他一脸。
他害怕的将横刀递回给刘继隆,刘继隆则是接过横刀用披风擦了擦刀刃,随后归鞘。
「你叫什麽名字?」
「农谷力。」百户长小心翼翼回应,刘继隆闻言颌首:
「去吧,带着他的尸体,再挑选几个人回嘉麟城,告诉他们,是你抢回了他的尸体。」
「我———我可以走了?」农谷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被放了。
「走吧。」刘继隆眯了眯眼睛:
「回去之后,若是想要荣华富贵,那就想办法把番和城丶嘉麟城的城图丶兵额等情报送到山丹。」
「如果你能把消息送来,日后我攻克嘉麟城时,赏牧群千头丶牧场千顷给你!」
「当然,你也可以不做———」
调转马头,刘继隆转身返回了战场,
莽罗将的人头被陈靖崇用粗布包裹取走,只留下了农谷力与莽罗将的无头厂体呆在原地。
「俘虏他们,让他们把甲胃脱了!」
返回战场后,刘继隆果断下令,随后便见山丹军的兵卒们将这群俘虏的甲胃扒了个乾净,还将他们的兵器捡起,分给了幸存下来的八百馀名牧奴。
「带着他们,我们回家!」
刘继隆脸上露出笑容,而得令的山丹将土们也纷纷露出笑脸。
这一战他们死伤了不少兄弟,可比起他们的死伤,凉州番兵的死伤无疑更多撤退路上,酒居延纵马来到刘继隆身侧,刘继隆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二人沉默许久后,酒居延这才道:「死了七十二个弟兄———」
刘继隆没有回应,直到他们在西边二十里外遇到郑处的百馀精骑,他才缓缓开口:「他们的妻儿老小,我养!」
抖动缰绳,他往郑处那方快走而去,
酒居延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陈靖崇策马跟了上来,面容沉重:「又有两个弟兄伤重阵没了」
「嗯。」酒居延沉声应下,同时目不转睛的望着刘继隆背影,询问陈靖崇道:「老陈,你说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收复凉州,打通河陇就好了。」陈靖崇沉声回应,可酒居延却摇了摇头。
「我感觉—.果毅他们想的不止是收复凉州,而是更—」
他没继续说下去,或许担心这些话被旁人听取,影响了刘继隆。
又或者是担心陈靖崇已经不可信,会将自己这些话告诉刘继隆。
「别想那麽多。」陈靖崇只当他是因为弟兄阵没太多而胡思乱想,伸手拍了拍他。
「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怎麽和这七十四个弟兄的家人交代。」
「我们把他们带出来,却没把他们带回去。」
陈靖崇感觉胸口堵着一口气,酒居延也握紧了马缰,心里想到了出征时的场景。
在他们这麽想的时候,尚铎罗却从后方策马而来,往刘继隆身后追去。
「果毅!」
「有死伤吗?」
刘继隆已经与郑处碰面,郑处十分高兴地勒马作揖,而刘继隆则是先询问了死伤。
好在郑处摇了摇头:「有十二个弟兄受了箭伤,但伤势不重。」
「那就好,用酒精消毒了没有。」
刘继隆缓了一口气,同时说出了酒精的事情。
这也是他过去半年弄出的产物,毕竟对于大唐的手工业技术来说,制作蒸馏酒的难度并不大,唯一的问题就是比较消耗粮食。
「已经消毒了,您放心!」
郑处说着,目光也看到了疾驰而来的尚铎罗。
刘继隆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尚铎罗策马而来,不多时便在自己身前勒马作揖:「果毅,我们这边阵没八十一人,负伤一百二十四人。」
「放心,阵没的弟兄,可以享受与山丹弟兄一样的待遇。」
见尚铎罗告,刘继隆安抚了对方,同时对郑处说道:
「如今我们有了钱粮畜力,这抚恤也得改改了。」
「烈属愿意迁居山丹的,发府田百亩,另发口粮十石丶耕牛二头。」
「不愿来山丹的,发钱五十贯,府田就按照各州县五十亩的规矩给。」
「多谢果毅!」郑处还没来得及回应,尚铎罗便激动作揖。
见他如此,郑处这才试探说道:「果毅,我记得衙门的府库里已经没什麽钱了,这批钱我们·——」
「我们没有,可张掖有。」刘继隆回头示意道:
「这次俘获了几百套扎甲,这些扎甲我们用不了多少,可张掖却急需,一套算五十贯也不亏。」
闻言,郑处咧嘴笑了笑,同时后方的陈靖崇等人也跟了上来。
见他们上来,刘继隆也将抚恤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听闻刘继隆愿意给阵没将土发那麽多钱粮,二人哑然,
如今河西五州都已经趋于安定,物价也不似去年那麽高了。
去年一石粟米二贯钱,如今却已经降到七百钱了。
因此五十贯钱,足够买七十石粟米,足够五口之家吃上三年了。
有了这五十贯钱,加上地方州县抚恤的粮食和五十亩府田,这些阵没将士的烈属也不用担心下半辈子了。
当然,最优的办法还是迁移到山丹,但刘继隆几次招抚烈属,都鲜少有人迁居山丹,这批将士的烈属估计也不会来山丹定居。
在陈靖崇他们这般想着的时候,刘继隆抬头看向了远方。
阴沉沉的云层散开不少,洒下缕缕阳光照耀草原。
「走吧,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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