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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此时,由远及近,山道间响起沉闷的滚雷,有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停驻在山下。
男子一身风尘掀开车帘而下。
他身量高大脊背挺直,身影凝固,气质沉稳。立在那里便是赏心悦目。
不知何时云层散去,有浅浅的日光投在他面上,他负着手,一步步朝着盈时而来。
盈时看着那道朝着自己走来的身影,朝着老者含羞道:“那位便是我丈夫。”
百姓惊诧间已有人认出来人身份,竟是纷纷跪拜下去。
“有眼不识泰山,竟是节度使与夫人远道而来……”
上月,京中传来圣旨,封梁昀为河东节度使。
梁昀不在河东,这道圣旨是府上众人接下的,未曾大肆宣传,可河东节度使的名头却早已传至如此边陲之城。
梁昀接过章平递来的香,便是朝着坟冢前枯草间拜下。
“泰山泰水在上,受儿婿一拜。我与盈时早已结为夫妻,因时局动荡未能寻到您二人处早些祭拜通禀,实乃儿婿之罪过。”
梁昀缓缓抬眸,爱怜无限的看了一眼她:“二老安心,我与盈时会此生相携。待战事缓和,我与盈时将泰山泰水棺椁迁回陈郡,叫泰山泰水入土为安。”
盈时艰难忍住了眼中的泪珠,被他说的泪眼朦胧。
梁昀安抚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将自己胸前衣襟哭湿一片。
等哭的够了,盈时这才止住抽泣,她凝眸与他认真道:“谢谢你,若是凭我自己,这辈子只怕也无法寻回父母尸骨,更别提什么报仇了……”
梁昀只是摸摸她的头发:“我是你丈夫,这是我应当做的。”
他寡言。
盈时早已习惯了他人前古板又别扭的样子,她止住泪,与他道:“对了,我险些忘了告诉你,你走的这些日子,融儿已经会开口说话了,会叫我娘了。”
梁昀看着她 ,他深秀的眉眼里氤氲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盈时忍不住嘟囔:“我教了他好多回唤爹,可他如今还不会唤你……”
梁昀眼中含笑:“嗯,我不着急,他会唤你我也很欢喜。”
看着她欢喜,他才真真切切的欢喜。
“对了,方才我来时听说,你乳名唤作蛮蛮?”梁昀看着她,牵唇笑着问她。
盈时微怔,旋即眼眶又是一红,她咬着唇忍着难过:“我爹娘去世前就是这样唤我的,只可惜我早就不记得了。还是桂娘告诉我,要我给他们烧香时称乳名呢。盈时盈时……我爹娘说不准都不知我是谁了。”
说着说着,她有些暗恼,像是为自己挽尊一般:“当真不是很好听是不是?旁人家的女儿都要唤叫宝珠儿,明珠儿,珠珠儿,谁知他们怎么想的。兴许是比翼鸟的那个蛮蛮吧。”
谁家好人家姑娘乳名带虫子的?
还带两个虫。
梁昀徐徐勾起唇角,他许是猜到了泰山泰水给自己妻子取这乳名的含义。
“兴许是你小时候脾气不好,喜好哭闹的缘故?”胡蛮,横蛮。
盈时不满的看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虚的拨正道:“你别胡说,我小时候如融儿一般。”
“啊不对不对,是融儿像我一般,融儿什么样我小时候就什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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