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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们陆续赶至。
梁昀是长孙,平日里最是稳重自持,此刻却脚步踉跄,他迈入灵堂瞧见那方棺木,便是朝着地上跪下。
随后而来的几位夫人已经眼眶通红,以帕掩面,抽抽搭搭地哭着。
这辈子与上辈子老夫人离世时的冷清不一样。
老夫人离去的很安详,许多晚辈陪着。
只是梁冀仍是没回来。
他的离去,似乎也成了老夫人临终前最后一处心病。
第99章
头一日跪灵, 梁昀与梁直二人跪在灵堂前麦草上,直到晌午都没移动过一步。
梁直跪的太久腰酸背痛的实在受不了, 他苦着脸借口去喝水,悄悄跑去一处没人的地儿躲着捶着腿。
只是这腿还没捶一下,里头的家丁就匆匆出来喊他。
“二爷,公爷寻不见您,问您怎么喝水喝这么久?”
梁直连忙苦着脸回去接着跪下。
心里不由得再度恼火起梁冀那个混账的畜生来。
若非是他,兄长怎会紧盯着自己一个人不放?
梁昀见梁直回来,他跪姿端正严肃仿佛不会疲惫一般,他眸光看着弟弟微微蹙眉:“这才是第一日,你若是身子娇贵跪不得, 就趁早回去。”
梁直心里发苦,可不敢说什么, 只好重新往戳的他腿疼的麦草上跪下。
梁昀问旁人:“昨日最后守在祖母身边的是谁?祖母临终前可有说什么?”
很快陈嬷嬷便过来, 哽咽着与梁昀回话:“回公爷, 昨夜是奴婢守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临终前便同我说, 她知晓公爷如今的心思, 是为了她才长留京城。老夫人说叫她一走您就上折子回河东丁忧, 万万不可耽搁下去。”
老夫人一生聪颖, 远非寻常妇人,哪怕这些时日所有人都瞒着她朝中事, 她焉能不发觉?
临死前还念着孙辈们, 梁昀慢慢的捏起拳, 心中悲痛。
梁直没有忽视梁昀眼中悲痛的神情,劝慰道:“兄长万万不能倒下,满府都靠着你, 弟弟们没本事,都要倚靠着兄长……”
梁昀叫陈嬷嬷退下,左右无人之际,他才以手撑着额前,去问梁直:“我记得你母族有个六舅在安西为州牧?”
梁直颔首,道:“去岁父亲便想将我调去安西,只是那时祖母病重便叫我留下来。”
梁昀面容严肃,道:“京城尚有两位叔伯,中军亦有萧季礼盯着,足够了。开春后你想法子带着内眷调去安西,那处暂时是个好地方,与河西朔方关内道相连。”
“兄长呢?”
梁昀道:“我若退回河东,朝中只怕大动荡,届时几月间你一人在府中,可能撑住?”
梁直面容微变,显然还没以一己之力撑过如此大的摊子。
梁昀瞧见他这副模样,摇头叹息。却也没给梁直继续成长的机会。
他于当夜便将早早写好的丁忧折子呈进宫。
……
不出所料,宫中自打接过梁昀呈上来的丁忧折子,各派势力更是一番惶恐不安,蠢蠢欲动。
这些年梁家便是抵着摇摇欲坠朝廷的一方大柱,如今这根大柱要撤走,可不是叫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宫中绣柱雕楹,走龙飞凤。一顶鎏金盘龙香炉,正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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