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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时脑中嗡嗡作响, 被他的话羞愤到难以呼吸, 近乎窒息的氛围!
“你胡说!”
她真的很想上前撕烂梁冀的贱嘴。
他怎么敢说这些的?!
故意当着梁昀的面抹黑自己, 颠倒黑白!
她捂着胸口狠狠道:“我阮家家规森严, 如何能与你发生什么?”
只有她清楚自己如今的心境。她是真怕梁昀信了他的鬼话!
梁冀却是哂笑一声, “家规森严?你真忘了还是装的忘了?你同我许多事儿做的还少?你我甚至还早早就等不及, 偷偷拜过天地。这些都不记得了?那可要我一一帮你回忆一下……”
他明明是同盈时回忆, 眼眸却是直勾勾盯着梁昀。
那种嘲弄又得意的眼神,似乎带着只有男人间才懂的情感。
“你每回见到我都要追着过来唤我阿冀, 追着要来亲我, 这么快就都不记得了?”
盈时一时间无语凝噎。
她从不知自己竟做出过这么不要脸的事。
她怎会如此轻薄自己?显然是他污蔑。
可……仔细想来, 好像脑海中还真有这段记忆——
他说的拜天地,那是自己还没腿高的时候。
梁冀总跑来阮府上抱着自己玩儿,她从小长得就过分漂亮。梁冀趁着她幼时愚蠢, 没少变着法子哄骗自己,陪他玩过家家拜堂,她是新娘,他做新郎。
至于说自己亲他——
她少时最贪吃的年纪,偏偏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婶娘终日茹素,口味又淡,忌讳许多东西,首先便是不能吃牛乳羊乳。府上根本没有那两样东西。
糕点没有牛乳,没有醍醐,做出来便是没滋没味,又硬又柴,砸狗狗都不吃。
好在梁冀总能给她寻来上京最好吃的各种糕点,蜜饯,他有钱,什么最贵的他都舍得给她买来吃。
梁冀每月的月例银钱没多少用在他身上,全都花在了盈时身上。这也是韦夫人恼恨自己的原由。
觉得她是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哄男人的银子花。
梁冀每回来见她,总要买上两包上京最好吃的糕点来哄自己,亲他一口就喂她一块。
她才那般小的年纪,桂娘如何会怀疑旁人对她别有用心?会怀疑到隔壁衣冠齐整的贵族少年成日拿着糕点来哄骗自己?
谁也没教她不能亲男人的嘴,哪怕是自己未婚夫这件事。
盈时正是嘴馋的年纪,哪有拒绝的道理?小小年纪每回都吃的肚皮圆圆的,有多少块吃多少块,来者不拒。
后来长大些,她才懂事,便也不会再被他小恩小惠收买,也知晓如何都不能亲嘴了。
如今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竟还被他掀起来。
拿着才五六岁的事儿说起来,如今冷眼瞧着更是纠缠她不放,疯癫的紧。
他只怕是恨不得将自己名声搞臭了,叫梁昀怀疑上自己?
盈时恨毒了这个疯癫,自私自利的人。
她神情麻木的懒得搭理。
可梁昀却随着梁冀的话,眉聚山川。
他身量极高,与梁冀站在一起,仍比梁冀高了几分。
使他半阖着眼皮,眼睫覆压,平静凝视起梁冀:“我再三忍让你,别逼我在祖母病榻前教你规矩。”
屋外寒风刺骨,冰凉的风一阵阵刮过来。
梁昀察觉到臂下娇躯轻轻一颤。
他见到她一张被冻得通红泛紫的脸,一语不发牵着盈时往内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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