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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来气,更是委屈,当即便道:“公爷您有所不知,那户人家有个疯子,就是他弄丢了另一只,那疯子还与我打了起来……”
章平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道:“你可是护卫,还能被一个疯子打成了这般?”
十九苦恼的摸了摸快二十天了还青紫一大块的脸,鼻梁骨都给打歪了,他恨恨道:“那人行武没有章法,空有一身蛮力,我也没设防这才……这才又耽搁了几日正骨修养。谁知他忽然发疯。”
章平想来也只是随口一问。
这世上凡夫俗子间生来便与众不同的人大把,军中多是力能扛鼎之辈。
可身为暗卫,本该本领高强,却被一个没有章法的人打成这般,实在太过丢人。
梁昀果然也是冷了面色,瞥了他一眼。
他收起盒子,挥手想要叫众人退下,却又听十九石破天惊的一句:“对了,那疯子与三爷长得还挺像的……”
十九这句话一落下,便被章平骂:“你这是什么意思!骂三爷啊?十九你是想挨罚是不是?!”
十九一听,连忙挠着头辩解:“不不不,说错了说错了,三爷仪表堂堂怎么可能像疯子。那疯子、不不不!那小子充其量就是一个又黑又丑且还神神颠颠的农家汉子,我就随口一句罢了……”
章平瞪他一眼,心骂他真是蠢货不会说话。本来事儿就没办好,已经有罪了,怎么还乱说话扎公爷心窝子?
谁不知那些年先公爷从不管妻子家事,都是公爷教导着三爷,对三爷那是长兄如父,尽职尽责!最疼爱这个亲手教养的弟弟了!
说公爷弟弟像疯子?真是想死吧十九!
章平偷偷去瞅公爷的神色,好在公爷不像是动怒的样子。
只是那张素来沉默寡言的脸上,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随即,又平复下来。
……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却是另一番温暖如春的景象。
通透的彩色琉璃窗上,凝结上了一层细密朦胧的水珠。
胭脂灯影时明时暗,莲花床边立着一顶仙鹤香炉,炉烟已残。
梁昀已经外出过一趟,回来时屋内依旧是静悄悄的。
幔帐层层高挂,泛着仍未消散的袅袅甜香。
香姚想唤醒还在沉睡的主子,却被梁昀伸手阻止。
他脱下外氅,缓步停至层层叠叠的淡绿平罗帐幔前,男人的半张脸笼罩在昏暗里,手指像是剥开花苞一般剥开一层层床幔,便见满床旖旎风景。
她竟是静悄悄地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眼睛迷惘地看着幔顶,像是还没回过神来。
听了耳畔的动静,盈时从枕头上微微偏了偏脑袋,歪着头来看他。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梁昀力挺的下颌和侧脸。轮廓清晰分明,眉骨丰满硬朗,薄唇微抿。
他慢慢俯身下来,离得她近了,盈时才看到他鸦睫上覆上了一层寒霜。
男人俊朗的面颊离自己的那般近,触手可及。
盈时忍不住伸手悄悄去碰了碰,碰了碰他睫毛上的雪。
冰凉的雪花落在她柔软的指腹上,很快便消散了去。
注意到梁昀悄然红起的耳尖,盈时悻悻然地缩回手,将指腹上点点的水渍残留抹去被褥上,毁尸灭迹。
她嗓音有些沙哑的哼,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你回来啦……”
梁昀说不上来的有些难过,难过于她醒了。
不过,男女之间好似有一种特别的联系。
她身体仍裹在二人昨夜荒唐的被褥里,一切一切都好似告诉他,他们之间撇不清的联系。
他们间早就不是简单的关系。
他们拥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他,既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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