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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上任的官员要深入民间,也要了解辖下发生过的案件以及近些年朝廷政策的实施情况,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还怎麽当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苏景殊精神一振,立刻乖乖跟在公孙策身边看他怎麽安排。
很好,第一遍筛查是衙门书吏的活儿,有人数衆多的书吏帮忙,其实工作量也不算太大。
小小苏看明白其中门道後继续琢磨这个案子的不合理之处,越想越觉得襄阳王是个冤大头。
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荆襄一带没有金矿,账本上也写着他的黄金都是别人送的,那个“别人”为什麽好心给他送黄金?总不能为了讨好他吧?
好吧,没准儿襄阳王还真是这麽想的。
金矿,哪儿能出现金矿呢?
後世的矿産勘测技术发达,但是他不是专业人士,除非给他一张矿産分布图,不然他也说不准哪儿有什麽矿。
他们大□□自古以来金矿就不多,没有记错的话大部分都在辽东山东和陕西山西,别的他就不知道了。
襄阳这地界儿离辽东和山西陕西都不近,会是从那边运过来的吗?
不对,陕西是西北边境,朝廷对那边管的很严,山西是北边对辽重镇,朝廷管的同样很严,别说是能挖出来大几千万黄金的大金矿,就是随随便便的小矿也落不到私人手中。
虽然大宋的对外政策颇受诟病,但是在对内方面严起来还真没的说。
不是边境,那就是辽东山东。
辽东这会儿应该是女真人的地盘,山东倒是在大宋境内,可那地方离襄阳那麽远,八千万两黄金能悄无声息运到襄阳城?
苏景殊皱起眉头,“公孙先生,您知道大宋哪儿的金矿多吗?”
公孙策想了想,回道,“岭南有金矿,邕、融、宜、昭、浔、贵、岩、蒙等州都能産金,虽然数量不算太多,但是産金地多,因此总量也不算少。”
岭南地处边疆,他没去过那麽远的地方,但是对岭南産金也有所耳闻。
据说岭南境内金坑极多,那边的金子不用费劲儿开采,直接就融在沙土之中,小的像麦麸,大的和豆子差不多大,还有更大的和手指头差不多。
山谷溪流皆能生金,鸭鹅在水边游食而归,粪便里便能找到金子。
因为江溪河流皆産金,所以当地人多养鹅鸭,取屎以淘金片,每天都能得半两或者一两的金。
岭南的土官叫峒官,听说那些峒官以大斛盛金镇宅,平日里一掷千金,婚姻以豪侈相胜,颇有魏晋时的斗富之风。
苏景殊:……
视金钱如粪土,物理意义上的视金钱如粪土。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能从鹅粪鸭粪里淘金,要是养的鸭子大鹅多,岂不是天天都有黄金入账?
先生,赶明儿咱们被贬到岭南就去养鸭子吧,又能吃肉又能吃蛋还能从粪里淘金,怎麽看都不吃亏。
公孙策顿了一下,只当什麽都没听见继续道,“邕、融、宜、昭等地的金矿多为砂金,那些砂金常常顺溪河而下淤积在河滩处,朝廷在邕州开设有慎乃金场,岭南一带每年上贡的金银总数并不少。”
好好一个状元郎不想着平步青云想什麽被贬?
去岭南养鹅鸭真要有那麽好的事情还能轮得到他们去养?
在养之前最好算一算朝廷的课税以及岭南一带每年要给朝廷进贡多少东西,还有当地土官的盘剥克扣,算完之後再来说要不要去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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