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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稀奇事,千岛言本来以为像在这种没有医生的小镇又虔诚信仰神明的神父会选择多祈祷从而求取神明的垂怜。
可惜的是即使那个神父寻找了医生也没用,他已经病的很重了——费奥多尔是这么诊断的。
千岛言看对方蜡黄的脸色和如同枯槁的身形,也觉得活不了多久,在被医生这么诊断后,那可怜的神父连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散去了。
看起来神明没有一点怜爱他的想法,也许是信仰神明根本没有用处。
“他洗清了自己的罪孽,得到了神明的救赎。”费奥多尔如同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样,恰到好处出声纠正了千岛言逐渐轻蔑神明的思维,“神会同等对待每一个人,死亡不一定是悲剧,也会是解脱与恩赐。”
千岛言没听懂,也不想去深思,他所得到的那些知识无一不在告诉他——古往今来死亡都是会带来悲伤的存在。
费奥多尔也不指望能够凭几句话就说服对方,毕竟这个少年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一所教堂的神父死了,那么自然需要另一个神父的接替。
千岛言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操作的,费奥多尔名正言顺的从一名医生当上了神父,并且没有任何人反对。
他越发觉得对方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好比如说费奥多尔在当医生时,会故意说出些专业术词在发现对方听不懂时又会善解人意的换成通俗易懂的话,就连平常那股神秘淡漠的气质也转变成了亲和干净。
而现在成为了神父之后,对方身上的气质又逐渐转变成了悲天悯人带着众生皆苦的虔诚奉献气息,刻意浸染出的消毒水味也被一种更为温和神圣的气息取代。
千岛言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对方身上的气息,这股气味犹如香木焚烧过后的香气,带着火焰的余热与香木本身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变成了能够令人大脑朦胧产生一种如梦似幻的错位感。
这也不是对方身上最初的那股冷清雪松味,倒不如说与之前最初的气息相差甚远,不过如果仔细闻的话,倒是能够从这股气息的最后捕捉到一星半点冷冽的味道。
有些奇怪,但并不讨厌。
费奥多尔垂着眸子,纤细的睫毛恰到好处遮掩住那双紫罗兰色眼眸中的神色,他看向拽着自己衣袍一角到处嗅嗅的少年,轻声询问。
“怎么了?”
千岛言摇了摇头,有些迟疑地又闻了闻对方衣服上的气味,最终抵不过好奇,“怎么做到的?”
“什么?”
千岛言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没有理解自己的疑惑还是装作没听懂只是不想告诉自己,“气味。”
费奥多尔唇角微勾,“一点小技巧,有时候一个人的气味也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警惕。”
千岛言有些腻味对方不说人话的表现,但仔细一回忆,好像自打他认识对方以来,后者就已经有了这种喜欢拐着弯说话的习惯。
这点不好,太没意思了。
费奥多尔似乎也意识到眼前少年忽然兴致阑珊的转变,他伸出手指抵在唇下,沉吟了一会儿,尝试着改变了一下说话方式,变得主动,“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果不其然,少年眼眸中熄灭的兴趣重新闪烁起来,“好啊!”
原来如此。
费奥多尔又得到了少年性格的一片拼图,后者是那种喜欢直白说话方式和表现方式的人——比较偏被动吗……?
不过这只代表对方的初始性格,也许这份拼图会在逐渐入世中改变也说不定。
千岛言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在费奥多尔简单的演示一遍后,他完美重现了这一流程,原本毫无气息如同白雪一般的周身也浸染了与对方相同的香气。
接下来的日子,千岛言待在费奥多尔身边日复一日看着后者挂着亲和的表情同那些前来祷告的人一起唱赞美诗,一起祷告,俨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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