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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疆册拉着阮雾,幕天席地地闹了一晚。
白茫茫的烟雾,翻涌的池水温热,阮雾是不排斥和他做这档子事儿的,可是心底总觉得,这种事情在屋子里做才对。他花样多,时间又长,总爱说些浪荡子的下流话,地方能从家里的床到落地窗,也能从楼梯到浴缸。
往往阮雾被他半诱半哄下,也就点头答应他了。
可今天在外面,与边上的温泉房间只隔着一片竹林,她很是放不开,全程束手束脚。
偏她这份紧张,激发了陈疆册野兽般的欲望,他喜欢看她紧张的浑身轻颤,牙齿紧咬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的样子。
到最后,泪水与池水浇灌了她一身。
她伏在他肩头细细地哭,也不知是哭他太发狠,还是别的。
陈疆册餍足后,特别有耐心,轻声地哄她睡觉。
阮雾非得和他对着干,强撑着眼皮,说:“我不能睡。”
陈疆册又荒唐,又无奈:“怎么就不能睡呢?你看你都困成什么样了。”
“还没到十二点。”阮雾耗尽了全部力气,声音轻若蚊蝇地说,“陈疆册,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得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
安静的那几分钟时间里,陈疆册隐约从倒数的分秒中,读出某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来。
很难说清是什么感情,毕竟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正这时,阮雾忽地翻开被子,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掉落在地的衬衫披上。也不管那是他的衬衫。
男士衬衫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长的能盖住她的屁股。
两条腿细长白皙,能夹的他欲生欲死。
许多当初随口一说的话,都成为被她实现的心愿。
她走到玄关处,把室内灯都关了,只留床头一盏灯光。她变戏法似的变了个蛋糕出来,端坐在陈疆册面前,轻轻柔柔地笑着:“许愿吧,陈先生。”
“怎么没有蜡烛?”
“没有打火机。”
“……”
说来也是难以置信,陈疆册已经有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追根溯源,是因为她不喜欢烟味。
陈疆册也很久没有玩这种幼稚戏码,吃生日蛋糕、吹蜡烛,但他还是很配合,闭眼许愿。
——“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睁开眼,浅黄色的光晕里,她笑得温顺又柔和。
像只毛茸茸的宠物,安分听话。
陈疆册心念微动,把她揉进怀里。他从前认为她想要的太多,想要他的爱,想要他的关心,还想要他的专一,可时至今日,他忽然意识到,所有都是他甘愿奉上的。
“绵绵。”他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道,“你听话一点儿,好不好?”
“我还不够听话吗?”阮雾睡意迷濛地说。
还不够。
远远不够。
良久,陈疆册惋惜似的开口,说:“怎么没有早点儿遇见你?”
惋惜归惋惜,倘若真的早点遇见,恐怕他俩也不会在一起。
命运的巧妙之处在于,会安排人和人,在最恰当的时机相遇。
早一秒或者晚一秒,都不对。
偏偏陈疆册那阵子有了耐心,偏偏陈疆册离开南城,遇见了阮雾。
-
南城的冬天多雨少晴,那天的初雪过后,便是多日的连绵雨天,气温冷到砭骨。
陈疆册生日这天,依然是疾风骤雨。
他们在温泉山庄过的生日。吃完晚饭,众人驱车前往附近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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