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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对方故意这般刺激,还是受不住那种冲击。
一直以来陈贤树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处处都要强出头,如今陈皎却比他更逞能。有时候他也会窝火,好端端的搞什么官绅清查,哪曾想陈九娘竟然把通州给图了。
在某一瞬间,陈贤树不禁怀疑这是陈九娘给他挖的坑,故意让他跳。
这不,陈贤允看到信函后,也觉得匪夷所思,提出质疑道:“她一个女人,岂有这般大的本事?”
陈贤树酸溜溜道:“那是人家运气好。”
陈贤允心中不痛快,发牢骚道:“我们在这边吃力不讨好,她却白捡便宜在爹跟前卖乖,心劲儿着实可怕。”又道,“大哥,这破差事我是一刻都干不下去了,你说我们清查官绅有什么作用,数十年来不都这样吗,天底下的贪官哪有杀得尽的?”
陈贤树没有吭声,总觉得自己被陈皎摆了一道,因为清查官绅本就是她提出来的,结果把他们套进去,她自己却去捡便宜挣功劳,得罪人的差事全让他们干了,简直欺人太甚。
兄弟俩本来就厌烦了,接到这信函更是彻底破防。
陈贤树满腹牢骚,想着当初为什么不是他去平乱,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离得太远,没有抢到平乱的差事,哪有陈九娘出头的份儿?
陈贤树越想越觉得被陈皎算计了,就算他知道陈贤戎故意挑拨离间,还是会不高兴。只要一想到淮安王喜笑颜开的样子,他就浑身不痛快。
正如陈贤戎所说,他的心胸确实狭隘,过分关注能得到父辈的喜欢,时时刻刻都想证明自己可以。
从小到大,他也确实做得不错,是淮安王所有子嗣里最得宠的那一个。他深信长子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得起到表率,故而言行举止各方面都谨言慎行。
淮安王也确实偏宠他,但不知什么时候,那种偏宠开始变淡了,就从陈九娘进府之始。
她太过耀眼,所作所为完全打破了他秉承的端方,彻底跳出了他为人处世的认知。
更嘲弄的是他嫉妒的竟然是一个女人,嫉妒对方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父辈偏宠,嫉妒她处处强压自己一头。
陈贤树想到自己替他人做了嫁衣,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只想回去。
于是燕南郡的清查半途而废,他借病为由书信回府,请求折返养病。
春日春暖花开,闵州那边大量缺人手,陈皎让朱韵举荐堪用的士人派过去任职。
朱韵心情复杂,有时候他极为不耻她的作为,可有时候又不得不佩服她的用人手腕——任人唯贤。
朱韵也有点小脾气,说到底心中就是不服,他阴阳怪气道:“九娘子难道不怕朱某荐人别有用心?”
陈皎站在窗前,看满树玉兰花开,“你的别有用心若能替我荐得对百姓有利之人,那我捏着鼻子都能忍下。”
朱韵:“……”
陈皎:“我不杀私兵,是为通州百姓安稳;我任人唯贤,亦是为闵州百姓谋利;我愿意启用你朱韵,更是因为你堪用。
“哪怕我清楚留着你有许多风险,但仍旧赞赏你的处事才华。我不计前嫌是惜才之举,但愿你能明白我的用意。”
“九娘子只怕要失望了,一仆不侍二主,恕朱某无能。”
陈皎挑眉,眯起眼道:“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朱韵在通州从官近二十年,侍奉的主子应是通州的百姓。没有他们供养你们这群狗官,还不知得到哪里去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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