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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一番哄闹,喊打喊杀不绝于耳,院子里的家奴们全都手持棍棒戒备。
钟家虽没有王家那般荣耀,但仗着大兴村都是同宗同源,凝聚力可想而知。
有了他们的庇护,再加之老宅全是用石头修建而成,有点像客家围楼,专门用于避祸所用。
这是钟家祖辈的高瞻远瞩造就而成的,只要当地发生战乱,大兴村的村民们便可进钟家躲避灾难,短时能保住性命。
外面的陈皎等人也打量过钟家宅,只要他们把门守住,想要进去拿人还真不太容易。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钟家人发现外头清净许多,家奴出去探情形,原是衙门的人走了。
钟志金亲自出去见村民,感谢道:“多谢诸位宗亲维护钟家,若不是你们仗义出手,陈九娘只怕得像欺负王家那般为所欲为!”
“二郎言重了,咱们都是钟家人,断断容不了一介妇人欺负到头上。”
“是啊,陈九娘简直混账,一个能干出刨祖坟的婆娘,谁能容忍?!”
“她若下回再来,咱们非得把她打回去,叫她尝尝我们大兴村的厉害!”
“那等不讲道理的娘们,就该打一顿!一个婆娘家,不好生待在后宅,跑出来惹是生非,简直是笑话!”
众人纷纷攻击谩骂,皆拿性别说事,因为在他们眼里女人就该安分守己。
这次陈皎铩羽而归,回到衙门,吴应中过问起,她不痛快道:“穷山恶水出刁民,那大兴村的村民跟疯子似的,见人就咬。我怕激起民变,不敢多待,只能空手而归。”
吴应中道:“看来钟家人不好拿捏。”
陈皎柳眉一横,命人去把当地差役寻来问话。
一位姓韦的差役是当地人,对钟家的情形比较了解,同陈皎说起钟家在魏县的渊源。
居住在大兴村的村民几乎都姓钟,那钟家祖辈也是做官的,现在家道中落,后辈一代不如一代。
目前钟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得了中风,不能言语,几乎是半瘫。
他曾在隔壁州做过县令,致仕回来颐养天年,按朝廷律令,有功名的人是无需缴纳税收的,故而大兴村村民的所有田地都挂在钟老爷子的名下,无需向官府缴纳税收。
村民们得了好处,自然对钟家拥护,再加之以前魏县发生动乱时,钟家曾开了家门接纳村民避难,他们受了恩,自愿报答。
相较而言,钟家比王家棘手得多,王家再能耐,也不过是家丁,而钟家煽动的是百姓。
但也可以从中看出,这群官绅在地方上的影响力。
他们无需缴纳税收,可以仗着富足的资源兼并田地,垄断教育,并且还能煽动百姓为我所用。上与衙门勾结作恶,下掌控百姓生事,算得上土皇帝。
陈皎有点脑壳大,她揉了揉太阳穴,一时犯起难来。
钟家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委实太大,对于她来说就是毒瘤,不利于官府管理。
魏县统共才只有约六万亩耕地,光避税的田地就有近两万亩,真正在老百姓手里耕种的田地只有一半,其余全是被兼并在大户手里。
而这些不用上税的田地最后都会分摊到老百姓头上填补窟窿。当百姓没有土地耕种,当佃户没法养活家口,迟早成为流民。
闵州的起义就是前车之鉴。
惠州若要图强,士绅群体必除。
陈皎背着手来回踱步,就算她手里握了兵,也不能对钟家用强,民变是淮安王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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