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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王震凤已经跟州府那边联系了,本以为老四很快就能放回来,不曾想竟然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王震荣夫人娄氏只觉天都塌了,以泪洗面。
她泪眼婆娑,喉头哽咽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自缢了?儿啊,我不信,不信你爹会自我了断。”
长子王晋心乱如麻,安抚道:“阿娘保住身子要紧,父亲死得冤枉,定要叫大伯替他讨回公道!”
娄氏抹泪道:“那陈九娘着实欺人,你五叔不是舍了钱银与她的吗,为何还下此毒手?”
王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王震荣的死出人意料,令长房大为懊恼,面对底下兄弟们的义愤填膺,王震凤阴沉着脸难堪至极。
现在王震荣的尸体还在衙门里,需他们把遗体领回来安葬。
前去领尸的人是老五王震秋,见自家兄长死得不明不白,暗暗拽紧了拳头。
把遗体领回王家祠堂,娄氏哭得晕厥过去,王家人聚到一起,个个垂首不语。
王震凤拄着拐杖,阴鸷地盯着王震荣的遗颜,恨得刻骨。
王震荣的死,是王家的耻辱。
他们请了仵作验尸,确实是缢亡,但尸体上没有其他伤痕,推测应是在睡梦中缢亡。
王晋哭道:“爹死得冤枉啊,他死得冤枉。”
针没有扎到自己身上,永远也不晓得痛。现在何家丧女的悲痛转嫁到王家,报应不爽。
王震荣的妻儿们小声呜咽,替他鸣不平。所有人都看向族长王震凤,他沉默了许久,才道:“差人走一趟娄家和钟家。”
家丁得了吩咐,连忙下去办差。
在王家一片愁云惨淡时,薛良岳私下里跟商玠见了一面。
商玠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同他细叙一番,提醒道:“家主近些日小心为上,那陈九娘不曾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可没有郑县令仁慈。”
薛良岳皱眉道:“听说崔珏也来了?”
商玠点头,“此人有活阎罗的称号,也不是个善茬儿,多半会生出事端来。”
薛良岳问:“王家的事,你可曾听到风声?”
商玠:“不曾,不过王震荣之死实在蹊跷,应是出自陈九娘的手笔。”
薛良岳“唔”了一声,“此女不可小觑,你能近她的身吗?”
商玠道:“小的无能,她非常警惕,应是知晓家主把我安插到她那里的目的。”
“她会用你送去的东西么?”
“甚少。”
“若寻得机会,便哄她用些好的。”
商玠没有答话。
薛良岳从袖袋里取出一包药粉,他伸手接过,神情里透着小激动。
薛良岳鄙夷地看着他,“莫要让陈九娘看出你的破绽来。”
商玠应是。
薛良岳不耐烦挥手打发,他躬身退下了。
凉亭下一片寂静,薛良岳负手而立,腹中一番算计。
郑县令落马,王震荣被杀,可见陈九娘的雷霆手段。他薛良岳在魏县混迹二十余年,断然不能折到她手里。
只是他低估了崔珏这个猛人。
目前陈皎的价值及其重要,对于崔珏来说她不能出任何岔子,更容忍不了她身边存在不稳定因素。
他不管她想利用商玠来做什么,心里头不爽她居然胆大妄为到在身边养男人。
故而崔珏主动出击,背着陈皎去了她租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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