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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宴当即呈上许氏的金锁。
陈恩接过细看,努力从记忆中扒拉有关它的印象。
旁边的胡宴则不动声色观察他的表情,倘若不知那件物什,便不用再见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等待结果的母女紧张不已。
许氏来回踱步,嘴里神神叨叨,“他若不是你爹,那咱们娘俩今日就甭想活着走出龙台寺了。
“老天保佑,我许惠兰倒了半生的血霉,也该享享清福才对。
“万一那王八羔子不记得……”
她正碎碎念叨,突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母女寻声望去。
门口的男人大腹便便,遮挡了外头的光。
“慧娘?”
陈恩试着喊了一声。
许氏望着男人愣怔了半晌,不可思议与各种委屈情绪涌上心头,胸腔血气翻涌,不知是何滋味。
陈皎不认识这个便宜爹,只警惕地站起身,看向许氏。
许氏的情绪剧烈波动,霎时红了眼,喉头哽咽道:“天菩萨!你竟真的是陈郎?!”
那声“陈郎”戳得陈恩心窝子都软了,他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
许氏可不管他是什么王,此刻满腹辛酸牢骚,红眼骂道:“陈郎,你个鬼迷日眼的王八羔子,害得我好苦啊!”
当即落下泪来,声声控诉,“慧娘我等了你好些年,也不见你来接我们母女团聚……”
她是真的伤心又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一个劲念叨:“这些年我们母女过得好苦啊……”
说罢跪坐到地上,难过得泣不成声。
陈皎忙上前搀扶。
陈恩最见不得女人哭,也上前来扶她。
他是出了名的风流种,见一个爱一个,对许氏曾有过真心,现在也有真心。
只不过那份真心不太值钱。
许氏着实委屈坏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也不管对方是否嫌弃,拉他的衣袖擦泪,比平时多了几分矫情。
陈恩也纵着她来,看向陈皎,问她道:“这是我们的闺女阿英?”
许氏哭哭啼啼道:“亏得陈郎还有点良心,能记得阿英。”说罢朝陈皎道,“快唤爹。”
陈皎一点骨气都没有,立马痛快喊道:“爹!”
当即跪地给他磕了个头。
陈恩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把娘俩扶起身。
失散了这么多年,如今久别重逢,自有许多话要说。
许氏伤心得梨花带雨,虽是三十多的妇人,但打小养在柏堂里,老鸨教的都是对付男人的那套。
故而陈皎觉得自家老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这个便宜爹又是揪胳膊,又是委委屈屈柔弱无骨,矫揉造作得叫她开了眼。
她不敢打扰二人久别重逢的倾诉衷肠,主动出去回避了。
室内的许氏依偎在自家男人怀里,方才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
陈恩握住她的手,她却缩了回去,放低姿态道:“慧娘的手糙,恐刮着陈郎了。”
陈恩道:“我皮糙肉厚,不怕刮。”
只不过看到许氏的双手,他还是愣了愣。
那手长年累月浆洗衣物,自要比寻常人粗糙许多,再加之冬日会生冻疮,留下不少疤痕。
陈恩似乎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说过得苦。
这不,许氏望着他,有些小紧张道:“陈郎是不是嫌弃了?”
陈恩摇头,自责道:“是我没护好你们娘俩。”
许氏眼中含泪,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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