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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是个?很高大?的男人,侧对着他们,穿一身赛车服,肩宽背阔,闲散地坐着。
他眼帘微阖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唇边衔着一点儿客套疏懒的笑意,既不太热衷也不显得过于敷衍。
明明是偏清俊斯文
的长相,可天生一张寡清的脸,好像一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调子,一双眼睛却格外深邃,心思有些深沉。
方霓有那么片刻的恍惚。
因为这人的气质粗看和谈稷有些相似。
只是感?觉更不羁一些,谈稷身上那种秩序性更强,年纪似乎也不到?三十。
方霓和谈艺对视一眼,总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不过也无意掺和,总不好因为这种事较真的,她?拿起服务生递来的咖啡就要走,路过时却被那桌的青年拦住。
“我的咖啡吗?怎么这么晚?”对方径直朝她?伸来手。
方霓愣了下?,才发现这家店的服务生没有统一制服,对方显然把她?错认成服务员了。
“愣着干嘛?”陈锐志一瞪眼,招招手,示意她?把咖啡给他。
方霓无语凝噎,刚要开口他已经劈手拿了过去,揭开盖子就喝了一口,皱着眉:“都说要多加糖了,怎么这么苦啊?给我换一杯吧,姑娘。”
方霓都无奈了,回?身抓了几包糖就扔他面?前:“加吧,您想加多少加多少。只是提醒您一句,吃太多糖容易秃头,尤其是年龄在三十以?上的男性。”
陈锐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和谈艺相伴走远,两人脚步轻快。
“……我得罪她?了?”陈锐志老半晌才看向对面?的赵庭越,“现在的小姑娘脾气都这么大??还有,我看着怎么就三十以?上了啊?有这么老吗?我过了年才三十!”
赵庭越低笑不语,眼神平静无波。
这是他第一次见方霓,算不上多么印象深刻,但?她?回?眸时那点儿娇矜不屑的调调还是有点拿人。
晚上回?北京,他先去大?院那边看他爸。
赵崇德住的这地方,原先是个?晚清时的营房,后?来改建成这样,但?规格总体?没变,院里一排的垂杨柳,入秋后?便是一片萧条光秃的枝丫。
两个?后?勤人员在树底下?捡拾落叶,看到?他纷纷笑着打招呼。
他也笑着点头回?应,世家子弟的礼仪周到?齐全,过后?又敛了笑快步进了东边的一处小院。
他本不是个?喜欢社交的人,除了需要客套的场合,很难摆出笑容。
“爸。”他叩门进去。
“怎么有空过来了?”赵崇德在看一份公文,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眼镜,看到?他合上笑了下?,让秘书给他泡茶。
屋子里暖气高,他只穿着一件灰色的羊绒衫。
他爸上了年纪后?关节时常痛,甭管是办公还是住的地方,入秋后?就要开暖气。
“行了,您的这些茶我都喝不惯。”他兀自?寻了个?位置坐下?,“我来就是问您个?事儿。”
父子俩关系融洽,私底下?见面?很随意。
“什么事儿?”赵崇德撇盖喝一口茶。
赵庭越说:“听说您给我定了门婚事。”
赵崇德“嗯”一声,头也没抬,等?着他的下?文。
赵庭越才道:“您这不是害我吗?宗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您比我清楚。”
赵崇德瞥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审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拜高踩低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宗智明是个?人精,能在那种情况下?独自?在南京混出名堂来,能是什么善茬?你多跟他学学,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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