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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坐在地上。
谈稷一言不发,弯腰替她拾起钥匙,递过来。
方霓没?有伸手去接,仍愣愣地坐在那?边,眼皮不断在跳。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但是无?处可逃,僵硬地好似忘记了脖子能转动。
陈娅从后?面进来:“霓霓,你怎么……有客人??”
她也看到了谈稷,还?有谈稷身边的陈泰。
方霓如梦初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她不愿让旁人?看笑?话,扯了丝笑?容,低声道:“没?什么,一个朋友。”
陈娅也意识到气氛不对劲:“那?你们聊,我回房了。”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方霓蠢蠢欲动,目光瞟向身后?还?留有一丝缝隙的房门。
陈泰手臂一伸替她关上了。
轻微的震动声,方霓一颗心又坠落下去,没?了逃跑的余地。
“坐。”谈稷将她的钥匙丢到茶几上,在刚才的位置坐下。
方霓犹豫了会儿才过去,在距离他半米远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茶冷了,陈泰,你去泡两杯。”谈稷吩咐。
知道他是支开自己,陈泰识趣地应一声离开了。
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坐着,她垂眸不语,两只?手轻轻握成拳头搁在膝盖上,很倔强抵触的模样。
谈稷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就那?样平静地望着她,也不见生?气迹象,更?像是一种审度。
方霓却觉得更?加紧张,拳头松了又攥紧,攥紧了又松开,不断反复,连呼吸都有些滞塞。
她有想过被他发现的情景,以他的关系网络和能力,也许找到她只?是迟早的事,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后?了。
到时候,木已成舟,也许他也早就和钟清卓喜结连理,没?那?个闲工夫来跟她计较。
她觉得他不愿放手无?非是执念,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到时候再见,彼此应该也放下了。
而且,难道他真的不愿意娶钟清卓吗?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台阶。
她的存在才是羁绊,她一旦走了,没?准他就有了恰当的理由顺势而为,这样不伤体面的分开,对大家都好。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方霓深吸一口气,有点无?奈:“你何必呢?”
谈稷此前一直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至此才捻一根烟,指腹深深地嵌入烟蒂中。
却没?点。
他不是来问责的,想跟她谈一谈:“为什么要走?”
方霓一开始不愿意聊这个,可在他长久的凝视中终于败下阵来:“不太?合适,我觉得很痛苦。”
谈稷皱眉,深邃的眸子望着她,似乎不能理解:“你觉得跟我在一起痛苦?”
她木然?地点头:“我们差距太?大了,你家里人?也不会接受我的。跟你在一起,就像知道自己得了病的病人?,等着躺下的那?一天,你懂那?种感?觉吗?你明白?那?种没?有希望的感?觉吗?你知道我每次跟你身边人?在一起时的感?觉吗?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难受。”
谈稷沉默,老半晌才嘶哑地开口:“你应该跟我说的。”
“跟你说又怎么样,你那?么忙,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照顾着我的想法吧。你有那?么多精力吗?你能保证,你永远都那么有耐心吗?不止你累,我也累。本身就不兼容的两个人?,何必呢?”
没有人能永远迁就另一个人。
性格这种东西,很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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