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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产下腹中皇嗣后,我可先助她离开长安,再寻个适当的时机宣布太子妃离世。”
陆渊看答允了,实则也给出了相应的条件,皇家的子嗣,三娘必须将其留下。沈蕴姝不确定沈沅槿是否会答应这个条件,可眼下情况已经这样,何妨去问问她的意思。
“还请圣上容我明日去见一见三娘。”
沈蕴姝终于肯抬头看他,语气也缓和不少,唯一叫陆渊不顺心的便是,她没有唤他“五郎”。
“姝娘再叫我一声五郎可好?这几日我怕姝娘见了我生气,一直苦忍着思念之情不敢过来,姝娘最是温良宽仁,从今往后,姝娘还是唤我‘五郎’可好?”
这一回,沈蕴姝没有半分心软,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圣上何时能让我称心如意,能让三娘脱出困境,我便何时再唤圣上五郎。”
她不愿意,陆渊便也没再强求,他很想留宿在拾翠殿中,但因她连称呼都不肯退让,并不敢贸然提此要求。
又见她不像方才那样抗拒他,索性顺从心意吻了吻她的手背,温声细语道:“好,姝娘两三日再告知我该如何做也无妨。”
翌日,崔皇后那处便得了圣上一连三日不曾往拾翠殿去,昨夜好容易去了,却又没有留宿。
崔皇后起先还当是沈氏听见了那些流言同圣上置气,但在昨日,圣上竟一反常态地未在她殿中留宿,崔皇后便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或许并不会那般简单。
“来人。”崔皇后唤了宫人进来,令人多加留意拾翠殿的动向,又叫去太医署打探沈蕴姝近日用药的情况。
临近晌午,沈蕴姝乘撵去往东宫。
姑侄二人数日未见,一番闲谈后,沈蕴姝吃着一盏紫苏饮示意沈沅槿屏退左右。
待屋中只余下她二人,沈蕴姝便开门见山地道:“三娘可想离开东宫,离开太子?”
沈沅槿骤然闻听此言,心下一阵紧张,下意识地看了眼禁闭的门窗后,方才安心些。
“姑母何出此言?我不明白。”担心沈蕴姝是在套她的话,少不得装傻充愣。
沈蕴姝蹙起一双细弯的柳叶眉,神情严整地道:“三娘不必再瞒我,两年前的冬日,临淄郡王被下狱,你曾去拾翠殿寻我,后又前往紫宸殿求见圣上无果,所以最后不得已才去东宫,太子逼迫你与郡王和离...”
后面的话,沈蕴姝不必明说,沈沅槿也可知晓她未能说出口的话语是什么。
“姑母是如何知道的?”沈沅槿目光一沉,小声问道。
沈蕴姝心中着急,直接越过她的提问,追问她道:“三娘不必管我是怎样知晓的,我只问你一句,你心中可有为太子动容过,可还想留在他身边?”
陆镇于她而言,与欺男霸女的恶人无异,初非她变得毫无人格尊严,愿意用自由和身体去换取权势富贵,否则,她又怎么可能想要留在这样一个罪犯的身边。
“不曾动容过,亦不想留在他身边。”沈沅槿回答得坚定又干脆,“这座宫殿对我来说就好似一个囚笼,我被困在里面,每日循规蹈矩,毫无自由可言;可我本不该被困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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