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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槿吃着一盏茶打发时间,才吃了小半盏,就听殿外传来一道细尖的男声,殿门也随之打开,陆镇与崔氏迈入殿中。
宫中礼仪,沈沅槿做郡王妃的时候早已熟知,当下从容不迫地起身行礼。
陆镇仅用三息的功夫便在十几位女郎中找到沈沅槿的身影,同她眼神交流后,掩着喜色于上首的位置落了座。
崔皇后仔细打量着殿中云鬓花颜的女郎,目光扫落至沈沅槿那处时,不动声色地沉了沉眸,心道这位继子从前将人藏得再好,如今还不是陷在这美人关里,色令智昏,将她弄进宫里来选妃了。
什么沈府未嫁过人的四娘,她分明就是从前的临淄郡王妃,沈贵妃的内侄女,沈沅槿。
崔皇后乐于见他做出不明智的举动,只装作不识得这位沈四娘,温和的眼眸里唯有对她美貌的盛赞。
距上次选妃已有数月之久,崔皇后料想,陆镇便是再怎么头昏脑热,太子妃之位必定会落在出自士族名门的贵女头上,至于沈氏,能得良媛、良娣之位便是她的福气和造化了。
名义上是选妃,实则同相看无异,结果也无需当场告知,而是遣散众女郎回府等待消息。
陆镇那厢却于众目睽睽之下将此规则打破,挥手示意身后宫人将一方盖了红绸的檀木雕花托盘呈上前,信手掀开红绸,自盘中取出一支鸾凤衔珠金步摇,长腿一迈,步履坚定而沉稳地走向沈沅槿。
沈沅槿显是未料到他会唱这么一出戏,心房不受控制地轻轻颤动起来,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不免局促,忙要从椅子上起身。
顷刻间,陆镇沉眸按下她的肩,眉眼里尽是对她的宠溺和纵容,让她不必起身受簪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陆镇俯下身,将脑海中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变为现实,亲手为她簪上那支金步摇,接着面向众人郑重其事地宣告道:“沈四娘便是孤下月将要迎娶的太子妃。”
不独是崔皇后,此间的众位女郎,无一人认为陆镇会选沈氏女为太子妃,此女美则美矣,终究出身不够高贵,上不得高台盘,太子至多会选她做妾室养在宫里宠着也就是了;哪承想,她竟一跃成了太子妃,如此一来,其余的侧室位份不论落在哪几位贵女的头上,都要矮她一截。
崔皇后原以为陆镇择定沈沅槿为太子就已足够惊人了,不想他接下来的话更是惊人瞠目结舌,因他说喜静,此番只会迎娶太子妃一人入东宫,不再择定妾室的人选。
他的话音刚落,有眼力劲的宫人便已朝沈沅槿屈膝行礼,嘴里道出恭贺的话语。
其余人等见状,亦跟着朝陆镇行礼道贺。
沈沅槿就这样毫无预料地成了全场的焦点,怪不自在的,熬到陆镇命人给参选的女郎都送了落选的“参与奖”银器后,规规矩矩地辞了崔皇后,快步迈出殿去,说句话的功夫也不给陆镇。
当日下晌,崔皇后亲去立政殿告知陆渊今日太子选妃的结果。
陆渊听此结果,当即怒不可遏,强压下胸中怒火让崔皇后回去歇着,旋即命人去宣太子觐见。
圣上动了大怒,御前伺候的人精又岂会察觉不到,眼见太子推门进去,提心吊胆地合上殿门,悄无声息地退到廊下远远站着。
“混账东西,跪下!”陆渊将手里的狼毫掷出去,转而抄起手边温热的茶盏捏在掌中。
陆镇知他因何生气,撩开衣摆双膝,脊背却是挺得笔直,面部的神情亦未露怯分毫,迎着陆渊的目光直愣愣地顶回去,告知陆渊他的决定:“太子妃之位,只能是她一人的。”
不知悔改的孽障,这孽子竟是魔怔至此,竟连脸面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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