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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镇来时,陆渊正坐于书案前看折子。
“阿耶。”陆镇朝人屈膝行礼。
“大郎无需多礼。”陆渊说着话,突然合上折子搁在一边,问起陆昀的那桩案子。
陆昀有无贪墨,企图为罪臣翻案,他父子两心知肚明,却又十分默契地皆未道破。
陆渊眸色幽深地看着他,就听他一改往日的淡漠语气,竟用略带了些轻松愉悦的声调道:“再有三日的功夫,此案便可有定论。”
彼时的陆镇精神饱满,眉眼间尽是掩藏不住的喜悦之色,直觉告诉陆渊,他的这位长子身上有乐事发生,约莫还和女人有关。
此番他父子二人大费周章将陆昀下狱,不过是为着震慑宗室朝臣而推出来的人,岂可不罚。陆渊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可轻放他出狱,却不能官复原职,且要左迁外放。
陆镇同他想法一致,旋即点头应下。
他们父子除谈论公事外,鲜少会与彼此闲话,然而这次,陆镇临去前,陆渊竟是来到他身前,郑重其事道:“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待过完元日,朕会让皇后为你选妃。丽妃的内侄女,你若只是一时兴起将人弄到手里一回便也罢了,可若是逼得她与夫君和离,也该给人一个名分,虽做不得太子妃,良娣良媛总是无伤大雅。”
良娣良媛,他是乐意给的,只是奈何她不肯要,大抵是做惯了郡王妃,存了几分傲骨在身,如何肯与人做小。陆镇眸色微沉,对陆渊的话未置一词,行礼告退。
屋外漆黑一片,沈沅槿挑亮烛火,独坐在窗下清点银钱,满满一匣子的金银铤,皆是她这些年自己开铺子挣来的钱。
另外一方匣子里放着田契、地契、房契等文书,那是陆昀在大婚日交给她保管的。
除此以外,他的私库钥匙也握在她手里 ,几间铺子的账册也在她这处。
沈沅槿将那私库钥匙装进方契书的匣子里,整理出这三年多来的十数本账册叠在一处,而后列了单据一一说明,只待陆昀从大理狱平安回来,一并退还给他。
做完这些,沈沅槿开始收拾妆奁内各种式样的金银玉器,以前随意戴着倒不曾发觉,竟有大半都是陆昀和陈王妃平日送与她的。
奁中的鸳鸯戏花纹金梳背和嵌宝花坠水晶项链甚是耀眼夺目,尤其是那金梳上栩栩如生的花纹,让她看了思绪翻涌,仿若回到那个陆昀外出归来的午后,风风火火地来到她身边,将这把金梳插在她的发髻中。
还有那水晶项链,她不过偶然间看到哪家贵女戴了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手串,夸了一句,哪曾想他竟当了真,休沐日不再府上多睡会儿懒觉,一早出门往东市去寻胡商买水晶,不知跑了多少地方才寻到足够的数量,叫人制成这项链送与她当生辰礼。
沈沅槿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犹豫再三,终是只留下这两样东西,其余的拿另外的匣子装了。
待她将东西都清点齐整了,外头夜深已深,辞辞楹让人送了热水进来,沈沅槿洗漱过后,上床去睡,一夜无话。
此后两日,沈沅槿通过牙行看了几座宅子,最终以每年二十贯的价格赁下一座三进的院子。
又三日,陆昀平安出狱,虽未受刑,亦未流放,到底被冠上失职之罪,圣人降下圣旨,革去其大理寺少卿一职,判左迁江州,任彭泽县令。
调令已下,明年正月十五过后便要前往千里之外的江州任职。
陆秩恐徐婉玥亲眼见了陆昀从狱里出来的模样心疼,照旧往去官署上值,只叫沈沅槿领了几个知晓内情的小厮仆妇去接他回府。
陆昀在幽暗的狱里关了数日,几乎每日都不曾吃好睡好,加之沈沅槿与他和离那日,又吐过一回血,是以脸上没多少血色,整个人看上去瘦了能有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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