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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前后动向。

陆镇的目光在血这一字眼上停留数息,沉吟片刻后,唤人去请通事舍人。

陆昀若这时候在狱中病倒,日后叫她知道了,少不得要疑心是否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与其事后自证,还是不要让此事发生的好,左不过是请个医师替他诊治一番。

陆镇想起明日便可与她相见,亲眼看她穿上那身诃子裙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变好起来,脚步轻快地往书房而去。

且说陆昀一连四五日不曾回府,徐婉玥不免心中生疑,不独问了他身边贴身的小厮,亦在陆秩身边问及过此事,陆秩早想好说辞,只叫告诉她陆昀遇到一桩棘手的贪墨案,亲往长安城外查案取证去了。

徐婉玥心下总不能安,派人来请沈沅槿过去一趟。

绿绮来时,就见正中那门半开着,沈沅槿膝上盖一条小毯,怀抱狸奴静观白色的琼花坠落于地。

“那雪虽好看,郡王妃就那样巴巴地坐在风口上看,不怕过了寒气着凉么。”绿绮怕带了寒气进来过到她身上,遂在门框边伫立,待身上那股寒气自行散尽。

沈沅槿将枳奴交给辞楹,起身将人迎进屋里,合上门,招呼绿绮去向火取暖,温声问她冒雪前来所为何事。

绿绮当即向她表明来意:“王妃午后小憩了会儿,像是做梦魇着了,醒来后便坐立难安,郡王身陷险情,叫婢子来请郡王妃过去说话;婢子觉得,许是郡王数日不曾归家,王妃心中记挂忧虑,这才做了那样的噩梦,郡王妃过去后,千万多说些宽慰的话。”

沈沅槿暗猜陈王妃约莫是对陈王等人的说辞起了疑心,欲要从她口中套些话出来,若她寻了借口不去,反显得她心虚,更会加重陈王妃的怀疑和不安。

细细想来,陈王妃不说在古代,便是放在现代,也不失为一位通情达理的好婆婆,鲜少给她立规矩,亦不过分干涉她的私事,若得了好看的首饰和绸缎,虽是先紧着陆昭的,却也不会忘记给两位儿媳的。

更何况,这三年多来,她和陆昀这处一直没有传出好消息,陈王妃亦从未有过半句苛责之言,反是劝他们宽心些,兴许哪日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桩桩件件,沈沅槿皆记在心中,又岂会忍心看她担惊受怕,启唇宽慰她道:“劳绿绮阿姊候上一时半刻,我去换身衣裳就随你同去。”说完,转头吩咐辞楹去烧两个手炉来。

绿绮见沈沅槿今日穿得极素净,的确不宜去见本就忧心忡忡的王妃,当下点头应了,伸出手去向火取暖。

沈沅槿将和离书自袖中取出,装进匣子里压在箱底,又用几件衣裳盖在上面捂严实了,这才换上一身鲜艳些妃色的袄裙出来。

她这三日没怎么睡好,上晌去见陆昀时又憋了好一阵子的眼泪,面上其实没多少血色,眉眼间也带着稍许疲意,少不得多擦些脂粉遮掩过去。

得亏绿绮是顶着风雪从外头进来的,想必是冻得难受了,没有瞧仔细她的脸面,以为沈沅槿这副模样是叫那门外的风吹得,故而并未多心,若不然,只怕是要问上两句的。

沈沅槿披一件凫面裘,不叫人跟着,一手捧着小手炉,一手自行撑伞,独自一人随绿绮去到徐婉玥的院子里。

那雪积得有些厚了,所幸是蓬的,不滑,踩在上头发出噼啪声响,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沈沅槿行走其间,经过栖霞亭时,不禁想起她与陆昀成婚的第一年,也是在十一月,长安城里降下第一场雪,陆昀下值归来,兴高采烈地牵起她的手,带她来此处堆雪人。

那时天已麻麻黑了,陆昀让她捧着手炉,叫她在亭中坐着,让引泉提灯,他自个儿双手冻得通红,堆了两个雪人在雪地里,一个高些壮些,一个矮些瘦些,显是在“堆”他和她。

又过得一日,到了休沐,陆昀与她打雪仗,徐婉玥出来赏雪,见她和陆昀跟孩童似的捏雪球互相打着玩,面上半见半分责怪之意,笑着打趣他们还是八岁垂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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