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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叫三日一请,故而多数时候,沈蕴姝无需往她那处去。

沈沅槿点头应下,离了窗子,兀自去净面洗漱,草草将发梳了,出门向左荡去。

她进门时,婢女正往梨木方桌上布膳。

沈蕴姝瞧着精神头不大好,一副歪歪恹恹的模样,身上的衣衫亦是择了领口高些的穿,饶是如此,还是有些许青紫痕迹隐隐约约地展现出来。

不消多想,必是昨儿夜里陆渊来过。

沈沅槿不是头一回见她这样,面色如常地与她行过礼后,在陆绥身边落了座。

细算起来,沈蕴姝入梁王府已有数年,陆渊对她不见半分厌倦,反是愈加宠爱,这里面有几分是为着他自己对沈蕴姝的心意,又有几分是为着陆绥这位独女的体面,旁人自是不得知晓。

沈沅槿不欲去深究这些,默默执箸用膳。

民以食为天,没什么能大得过吃饭去。

用过早膳,沈沅槿将她昨日看上的那两间铺子说与沈蕴姝听,也好听听她的意见。

沈蕴姝常年困于后宅,不曾做过生意,一时间亦给不出好的提议,沉默良久,也只能给予她支持道:“三娘聪慧,又有恒心,什么事做不成?你既下定决心要开一间成衣铺,只管放手去做就是,若银子不够使,我这里还有不少体己,不怕你使的。”

沈沅槿闻言,启唇轻啜了一口茶汤,玩笑似的口吻说道:“姑母如今有了永穆,该多替她攒些银钱傍身才是,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并非有万能之用,可没有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这话说得虽顽皮,却字字在理,沈蕴姝听后不免心生思量,微微颔了首。

沈沅槿原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不会再提要给她银子使的话,不承想她竟是直接命人去取了一百两银子出来。

“租铺、修葺、雇人、买料子...哪一项不是要花钱的?这些银子你且拿去使吧。”

沈沅槿听后,再三推脱,沈蕴姝却很是坚持,没奈何,只得收下。

“姑母待我这般好,他日这间铺子若是挣了钱,有我的一半,也会有姑母和永穆的一半。”说着,似是怕她推脱,忙不迭又拿话去堵她的话:“姑母若不肯要,那便都留给永穆,姑母能做自己的主,却不能做永穆的主,亦不可拂了我这做阿姊的一片心意。”

沈蕴姝自知说不过她,亦知她心性坚韧,打定主意的事便极难改变,便也只能点头由着她去了。

沈沅槿和辞楹、盈袖等人陪陆绥去园子里玩了会蹴鞠,后又拿藤蔓和花枝编了一只小花篮送与她玩,自枳夏手中接过伞撑开遮阳,牵着陆绥的小手折回泛月居。

三人才刚迈进门,云意便迎了上来,将人往罗汉床处牵,笑盈盈地道:“王爷特意叫人送了今春的头一批樱桃来,孺人才刚吃过了,道是甚甜,快来尝尝罢。”

沈沅槿敏锐地捕捉到特意和头一批,微不可察地凝了凝眸,将目光落到那鲜红饱满的樱桃之上,待坐定后,云香捧了水捧来让她和陆绥净手。

盘中樱桃清甜可口,陆绥吃着很是喜欢,若非有沈絮晚在边上拘着她,只怕要吃撑了去。

沈沅槿虽是拘束着吃的,嘴里和喉咙还是有些甜,遂轻咳两声,饮下一碗温热的茶去去甜味,不忘给陆绥也斟上半碗清水。

陆绥喝过水,得了闲,这才想起拿那花篮给沈蕴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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