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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盯着画像瞧了半晌,慢慢瞪大了眼睛,“这……他……”
面容与记忆里有些许出入,但轮廓整体是熟悉的。
要说不同,那就是白日里见过的那少年没有画像中温和,也远比画中狼狈。
紫棉眼底闪过诧异,很快又恢复沉稳,她虽年长几岁,一时间也摸不清自家姑娘要做什么。
“姑娘,他看上去——”
乔姝月的目光瞬间落了来。
紫棉一顿,默默将后半句“像被人牙子贩卖的奴隶”给吞了回去。
刘妈妈没和她们一起出门,自然没见过什么少年,她惊疑不定,“……好看?”
低头瞄一眼画像,心道长得确实不赖,如此想着,又不免多瞧了两眼。
玉竹傻乎乎地信了,“所以姑娘是想?”
乔姝月看向李护卫,“你去看看情况,我有些担心。”
要救人这事不小,需要帮手,她从木兰院的奴仆中选了这四位最能信任的,希望她们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李护卫忠心不二,也不多问,领命后便拿着画像离开。
等待消息的过程始终忐忑,乔姝月服用药后困意来袭,到底抗不过药力,昏昏欲睡时,撑起最后一丝精神,抓着紫棉的手叮嘱若有消息定要将她叫醒。
意识逐渐模糊,隐约听见刘妈妈同玉竹叹息:“姑娘有心事,似乎一夜间长大了……”
这一觉睡到酉时,也没等回李护卫。
悦泉楼外,李护卫未曾料到这地方如此难进。他藏在暗处观察近一个时辰,始终未找到合适的时机。
时近酉时,眼见朝霞漫天,日头西垂,机会终于来了。
一架银顶皂帏的马车慢慢悠悠由街东驶来,停在悦泉楼外。
楠木的轿凳放下,轿帘撩起,从里头出来一人。
男子年纪很轻,身着靛色束腰长袍,有雄鹰纹样盘旋在衣摆上,随风翻飞,器宇轩昂。
只一看便知来人身份不凡,确也如李护卫所想,那男子踩着脚蹬下了马车,悦泉楼里十数护卫鱼贯而出,当中有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紧随其后出门相迎,李护卫认出那中年男子,竟是京兆司录参军。
能叫七品官员如此恭迎奉承,必非可轻易开罪的凡俗之辈。
李护卫默默将那年轻男子的背影记在心中,趁着楼外正热闹,闪身潜进后院里。
李护卫一心都在主子交代的事上,没注意身后有双眼睛一直看着他,而在他离开后,那人盯着他离去的方向,慢慢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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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了?说话啊!昨儿咬人那牙口不是挺利?”脸带着刀疤的汉子声音沙哑难听,目光淬满怨毒,“不知你这舌头被我割下来的话还能否如此猖狂——”
“哎大哥!别打了,刘管事才交代过,东家来了,这两日不宜见血。”
刀疤男手摸着自己肿痛的喉咙,嗤笑了声。
他拍了拍少年的脸颊,不屑,“你这脸蛋还真招人,贵人四处打听你,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你猜,我能让你去贵人那过好日子?”
“哟,哪位贵人?”
“谁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公主养面首。”
小弟猥琐笑道:“这小子瘦鸡一样,能行?”
“……”
“什么!”乔姝月愤怒的声音蓦地响起,“你说他们又打他了?!”
李护卫的回忆中断,心虚地点了下头,他将自己在悦泉楼后院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转述,只碍于乔姝月年纪还小,便将什么“面首”“瘦鸡”之类的污言秽语给省去,只说那俩人对少年又打又骂。
乔姝月前世自从认识谢昭凌,便没见过他受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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