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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了灰裤子，池星月的视线不管看向哪里，都不免会落在江觉的腰腹以下。

呃呃，像大蘑菇。

池星月心想，男人别太要强，就为了自证自己没有出车祸，就不远万里来到他面前，就为了给他看看自己双腿好全。

“还行。”池星月对他还是有点嫉妒，于是又慢条斯理说出下一句：“腿没事，但脑子有坑。”

“你准备吃饭吧，想吃哪个窗口，我去给你哪，你先去找一个位置坐。”江觉现在说汉语已经炉火纯青了，没有任何口音，少年音色，不管说哪一国的语言都是动听的，有人跑腿，池星月再乐意不过，懒洋洋指了一个位置，江觉就殷勤地去了。

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池星月面前的桌子上投下一个三角的金芒。

在不同场合，总是会有无数个机会和他们对上。

江觉买好池星月要吃的东西，又顺带买了一杯饮料，坐在池星月面前。

上午十点半，很多学生还在上课，食堂中饭不多。

江觉把一次性筷子拆开递给池星月，“我一直不太喜欢在食堂吃饭，感觉味道太窜了，会染在身上。”

“那你回去吃白人饭。”池星月对江觉可没有对江听晚的态度，换句话来说，本来就没有见过几次面，每一次都算不得愉快。

显而易见，哪怕池星月面无表情也好看，江觉就这么直直看着池星月，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哥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你，不然每一次，你都是这个态度？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诉我。”

突如其来的恶意来得莫名其妙，就连江觉自己都想不出来。

是啊。

不满意的地方……在哪里？

是因为存在在梦境中的那些情节，还是单纯因为江觉本身，池星月看着面前少年的脸。

他年轻、好看、富有朝气，似乎表达出来的都是无边无际的热忱和示好，但是他自己，就没有给出过好脸色，比起他臆想之中的攻攻派对，反而他才更像是欺负人的那一个。和沈云白上床以后，被其他人报复，这种狗血情节是他幻想出来的，什么打断手，强取豪夺，这些都没有发生。

“但你对他很好，可是……我想不明白，我比他差在哪里？”

“我的原生家庭比他好，我爸爸妈妈很恩爱，最起码没有很多私生子，我妈妈说，只要我喜欢，就算是男孩也没关系，她喜欢美人。”江觉正襟危坐，双手搭在腿上，看起来很紧张，如果不是背景中有学生端着盘子走来走去，池星月也可能认为自己是在得了幻觉，出现在相亲现场，也的确，江觉现在的样子很像。

“所以呢，你想说这些话的意思呢？”

池星月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往嘴里塞了一口裹满了芝士的意面，培根被煎出微焦。

“好烦啊，下午又是满课，不想上学了。”

“地球今天怎么还不爆炸。”

“嘻嘻，池星月好好看啊，好乖，梆硬。”

三个人说说笑笑从池星月身边经过，被议论的主角面无表情，微红的嘴唇抿了一口果茶，嘴唇颜色看起来亮晶晶。

“你要考虑一下我吗？”

淡绿色的靠背为背景，江觉今天像是刻意打扮过，头发抓了抓，漂成了银灰色，天生深情眼，笑起来的弧度中直到心灵，他试探性地伸出手，食指小心翼翼点上池星月的手背。

“190，21.2，18，我不是在搭讪，你现在应该是单身状态吧，据我所知，沈云白不是你男朋友，对吗哥哥？你要是觉得进度太快，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我现在就住在你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