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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竹喧凝眉思索间,忽觉领子一紧——是被人从后头拽住了。
她顿觉头皮发麻,僵着身子顺从地被那力道拎着站起身,攥着石块的指节隐隐泛白,好半晌,才挤出一点微弱的声音,“我、我是想方便,但是找不到地方。”
心跳声怦怦。
来人却只是盯着她看了一瞬,缓缓收回了手,朝边上的林子使了个眼色。
这是,让她去林子里解决的意思?
崔竹喧将手往袖子藏了些,缩头缩脑地从他面前绕过去,而后步子越来越大,迈得越来越快,可不论是快是慢,那人都只是在落后她三步的距离从容地走着,摆明了是在监视她,可跟着她回帐篷也就算了,跟着她去方便?
她不由得在心底痛骂了几句,无耻、下流、不要脸!
眸光一凛,一个计划瞬间在心里成型。
“我、我就在这方便了!”
崔竹喧一副急得不行的模样,急匆匆去解腰间的系带,那人自是回避地转过身,就在此时,她握着石块猛地朝他的后脑砸去。可不知是她的鞋底踩过杂草发出的声响太大,还是这人压根就在头发里也藏了两只眼睛,竟将她的攻击预料得清清楚楚,手不偏不倚地擒住她的手腕,往后一压,便将她困住。
身后是粗粝的树干,眼前是狰狞的面具,进退不得,只能试图蒙混过关,“刚刚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可攥着她的手丝毫唯有松动的迹象,藏在面具后的脸也看不清神色,但冲着这一言不发的表现,显然是嫌诚意不足,她尴尬地笑了笑,用空余的一只左手从怀里摸出麸饼,试探性地塞进他的怀里,“这个,给郎君赔罪,够不够?”
面具人低眉瞧了眼,忽而低笑了几声,“够了。”
她尚未思虑清楚这过分熟悉的音色来自于谁,攥在她腕间的手就沿着肌肤往上,用指腹抚上她掌心的划伤,动作轻柔得好似一根鸭羽,搅出几分让人不自在的痒意,她本能地想合上手掌,那根根指节却不死心,强硬地挤进来,与她十指相扣。
“抱歉,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安置你,”他俯身下来,用微凉的面具抵着她的额心,声音带着些哑意,“在瘴林里巡逻的侍卫不止一个,某只能先混入其中,把你带到这里,手是不是很疼?”
疼,肯定是疼的。
但她摸到了一双同样伤痕累累、甚至比她更为严重的手,不由得想起那筐平白多出的矿石——她受苦是因为矿场里黑心的管事,是因为官官相护的樊川,是因为心怀鬼胎的蓝氏,但独独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笨拙地想要保护她的人。
“一点小伤,用不了两天就好了!”
她绝不是刻意想要宽慰他,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寇骞眸光微闪,忍不住靠得更近了些,鼻尖相触,呼吸相缠,唇瓣相——崔竹喧面上已染了几分羞色,几乎要闭上眼,偏于此刻,突兀地响起一声腹鸣,她僵了一瞬,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我、不是……”
她不自觉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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