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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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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窄窄的门框,门框顶上还有风铃,被走廊的风一吹,叮叮咚咚地作响。

在走廊的风即将消散的时候,伴着风铃的最后一声碰撞,杜樵伸出手,紧紧拥住了阮文谊。

这个拥抱持续了不到五秒。再往后,杜樵松开手,最后望了他一眼。

时间会抹平很多东西,可是杜樵的这一眼,一直到很久以后,阮文谊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阮文谊到那一刻才知道,原来文艺作品中从眼神中读取感情并非是夸张,当一种感情浓厚到一个地步,你望向那人的眼睛,就真的能感受到里面汹涌澎湃的情绪。

不舍。只有不舍。全是不舍。

在那瞬间他有种冲动,想问问杜樵: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要走?

但这冲动只是一闪而过。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阮文谊其实也明白的。

人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自己的伴侣,却绝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偏生“父母”还是一个人来到这世上最初始的凭依,带领走过这人一生中最天真懵懂的一段路。

杜樵还是个独生子,他享受了父母全部的爱意,于是无法割舍,也不忍割舍。他和阮文谊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他只是走到了人生的岔路口,然后做出了一个必要的选择——舍一选一,他舍了阮文谊,仅此而已。

杜樵对他道:“保重。”

阮文谊目送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在听到单元门打开的声音之前,他关上了房门,把一切声音都隔绝在门外。

至于杜樵留下的那些东西……

实话说,他确实是个很会挑东西的人。他买的东西都不算贵,可却和家里的风格异常契合,每一样都完美的融入到了生活里。

衣服、鞋子、书本这些东西,杜樵大多带走了。留下的,都是些日常生活中阮文谊也常用到的东西。

比如那个小巧漂亮,声音空灵的百灵鸟报时钟。

比如卧室的飘窗上,符合人体工学的厚软沙发椅。

再比如厨房深处柜子里的感应灯。

这些东西用着方便,阮文谊本身也不喜变动,便全盘留下。他初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日子久了,他才发现,杜樵从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给他打造了一个回忆铸成的牢笼。

明明杜樵已经离开了这间屋子,这里却仍处处是他的影子。哪怕阮文谊不去刻意回想,在这些物品彰显存在感的瞬间,过去的时光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涌入他眼前。

这些扰人的回忆与幻想持续到了几个月以后,阮文谊毕业的时候。

硕士毕业的第二周,在父母频繁的催促撮合下,他和相亲不到半年的查槐匆匆结婚,搬出了有着他几年回忆的屋子。

搬家的时候查槐专门租了量货车,生怕他有东西落下。

但那货车最后连一半都没装满。

“这么多东西,你都不要吗?”查槐那时候再三问他,“新家的东西可能用着不顺手,你要是有用习惯的什么东西,就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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